“王妃,哪兒不對嗎?”
陳武試探問,只顧解釋:“您的飯菜另做了小灶,可不能給您吃這個。”
沈容問他:“周寒鶴吃的也是這些?”
陳武面露難色,苦笑道:“王爺體恤將士們,向來與我們同吃同住。”
她默而不言,拿過饅頭咬了口,口感發(fā)硬,味道并不好,不知用什么面做的。
發(fā)澀發(fā)苦,咽下后喉嚨有明顯的異物感。
這種饅頭,北境竟然還吃不上。
沈容捏緊饅頭,被拿了饅頭的伍長惶恐把碗里的咸菜遞過去。
“吃點,別噎著。”
陳武手起巴掌落,拍到伍長的后腦勺。
“收回去,這是王妃!”
伍長哦哦兩聲,看起來不太聰明,陡然音調(diào)拔高,震驚瞪大雙眼。
“沒事,你繼續(xù)吃。”
沈容帶上饅頭回到營帳,詢問陳武。
“你們和京都禁軍,吃住同樣?”
她壓低眉眼,不怒自威:“說實話。”
“比不上,他們出身世家,命比咱們丘八貴,每年先緊著他們用,其次是各州郡,落到邊境手里,寥寥無幾。”
陳武無奈,嶺南還有海路營收,北境都快餓得啃草皮了!
朝廷沒錢,禁軍大多是世家給子弟鋪路的踏腳石,自然是親兒子。
沈容冷笑,孰輕孰重,眾臣分不清?無非既要周寒鶴忠心戍邊,又怕他擁兵自重。
如今世家朝臣的權(quán)力過大,周寒鶴左右受制于他們。
景元帝也在為他謀一條生路。
“相差幾何?”
“數(shù)倍。”
“那,你們?nèi)粘O亩嗌伲俊?/p>
陳武遲疑,堅定搖頭道:“王妃,這不能說。”
經(jīng)驗豐富的老將,可以通過每日吃用,估算出行軍的人數(shù)。
他知道也不能說。
沈容了然嗯了聲,不再問了,然后叮囑陳武,不許告訴周寒鶴她問過。
這件事二人心照不宣閉口不談,沈容沒回城中,留在軍營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