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仿佛凝固,不知名的威壓懸在頭頂。
隨時化作利刃砍下。
沈容思緒飛快翻轉,再次看了眼蕭景明,恍然大悟。
安伯侯是三皇子的外家。
而她,是未來的靖安王妃,妥妥太子那邊的。
商路權之爭,也是在爭奪太子位。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哪怕沒有擺在臺面上,也沒人戳破這層窗戶紙。
而沈庭風找到安伯侯合作,無異于是在找死。
因為最后誰登上皇位,沈家都是功臣。
在皇上眼中,沈家的野心昭然若揭。
公然支持黨項爭斗,是每位帝王的大忌。
沈容指尖顫了顫,脖頸發涼,就差一點,連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她剛想舉起酒杯,蕭景明突然站起,云淡風輕拱手解釋:“皇上,冤枉啊?!?/p>
嘴上說著冤枉,臉上卻浮出些許笑意。
“阿容已經與庭風分家,開宗立祠,至此老死不相往來,哪能還會幫敬侯府啊?!?/p>
沈容呼口氣,蕭景明說的話正是她想的。
但出自他之口,更好。
她順勢補充:“皇上,您還記得,我爹娘在世時,供奉敬侯府,如今連牌位還停在香山寺中?!?/p>
父母靈位自古是大事,沈容不會拿父母冒險。
再說,提到以前為國犧牲的父母,景元帝生出幾分舊情。
以他對老友的了解,真對虛名實權有野心的話,也不會到死還是沈家兒郎。
他的功勞,足以單獨封侯受爵了。
景元帝笑了笑,真是越老,猜忌越來越重了。
他抬手示意沈容二人坐下,只當是玩笑話,說完就過去了。
沈容心有余悸,抿口清酒定了定神,蕭景明隔空朝她舉杯。
她冷淡回應,喝了口。
敬兩人大難不死。
“既然如此,各位對商路權有何見解?六部雖說擬了章程,但戶部與國庫虧空,南北邊疆都等著銀子喂飽戰馬呢,實在沒有閑錢了?!?/p>
景元帝掃視底下的人,最后深深看了眼沈容和蕭景明。
言下之意,章程已經定下,現在只要有人出銀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