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提醒,動作自然將一碗參湯倒進窗口的蘭花盆底。
“秦太醫不夠精心,再養養,阿容,我看到了。”
周寒鶴埋頭勾描,背后仿佛長了雙眼睛。
沈容不吭聲,空碗落桌,不喝就是不喝。
不知秦太醫聽到他說自己不夠精心,會不會暴怒。
“我真該回去了,久住王府,惹人非議。”
更重要的是,通路權核定在即,她要坐鎮。
“誰敢。”周寒鶴吹干紙張,竟畫著竹林扇面。
青翠竹竿筆直挺立,栩栩如生。
“喜歡嗎?開春教人拿去做把團扇,或者繡成錦囊,裝點小玩意兒。”
沈容下意識摸上腰間,他注意到她的小習慣。
她喜歡在身上裝點堅果杏干,壓住不適時的酸澀。
但時常忘記,只好讓綠蘿帶著。
周寒鶴看到后,專門為她做的?
沈容伸手接過,折起疊好,沒被他分心:“王爺,我真的有要事,改日再聚?”
他后退半步,問她:“何事?”
沈容遲疑,能跟他說嗎?他身份特殊,通路權是商人爭利。
把他牽扯進來,對他名聲有害無益,還會落個偏袒的罵名。
“你連住在王府惹人非議都是用來搪塞我的,自己的名聲都不在意,眼下,是在擔心我嗎?”
沈容心跳如鼓,壓下內心的異樣。
“嗯。”她大方承認,告訴自己。
周寒鶴幫她許多,她不能害他。
僅此而已,不能多想。
他漫不經心凝望她的臉龐,眼神直白犀利。
“難怪受人欺負,你不找靠山,不代表別人不會。”
沈容鼻子里發出疑惑的哼聲,眼睛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