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更新殿內,風曦凝視著懸浮在面前的星圖玉簡。上面密密麻麻標注著近百個光點,顏色深淺不一,代表著巡天司近年來上報的、與“歸墟低語”或異常劫氣相關的區域。
這些區域分布極廣,從北俱蘆洲的古老戰場,到西牛賀洲的偏僻佛國,再到南瞻部洲的人族城池,甚至包括一些海外仙島與星域廢墟。看似雜亂無章,但風曦以自身對劫氣與歸墟之力的敏感去感知,隱隱能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指向洪荒某些特定“節點”的脈絡。
這些節點,或許是上古遺留的封印之地,或許是自然形成的空間薄弱點,又或許是……某種龐大陣法的一部分。
“歸墟低語”無孔不入,但其侵蝕也并非毫無規律。它們似乎在有意引導劫氣,污染這些關鍵節點,試圖從根基上動搖洪荒的穩定。
“被動防御,清除被蠱惑者,不過是治標不治本。”風曦指尖輕點星圖上的幾個最為黯淡、卻給她感覺最為不祥的光點,“必須找到它們的源頭,或者……弄清它們真正的計劃。”
她意識到,與幽冥血海、陰影勢力的正面沖突固然重要,但探尋這背后更深層次的陰謀,或許才是解決洪荒危機的關鍵。
然而,此事千頭萬緒,危險重重,且不宜大張旗鼓。她需要更準確的情報,更需要……可靠的盟友。
她首先想到了西方教。西方教根基在西牛賀洲,對心魔、蠱惑之類的手段研究極深,且其教義與“歸墟低語”宣揚的毀滅墮落截然相反,雙方是天然的敵對。或許能從他們那里得到一些關于低語源頭的信息。
其次,是巫族。北俱蘆洲是巫族傳統勢力范圍,那些上古戰場遺跡多與巫族有關,他們對煞氣、怨念的了解無人能及,或許能察覺到低語與煞氣結合產生的異變。
甚至……那些保持中立的隱世大能,或者對洪荒古老秘辛有所了解的種族,都可能成為信息的來源。
風曦沉吟片刻,開始著手布局。
她并未直接聯系西方教高層或巫族大巫,那樣目標太大,容易打草驚蛇。而是通過一些隱秘的渠道,向幾位素有往來、且立場相對超然的仙神,如太白金星、月老等,委婉地透露了自己對洪荒各地異常劫氣的擔憂,并請教應對之法,希望能借此引出一些線索。
同時,她命令麾下負責情報的仙將,加大對那些標注區域的信息收集,尤其是關于近期是否有陌生強者出沒、是否有古老遺跡異動、是否有生靈大規模心性突變等方面的情報。
另一方面,她也沒有放松對凈世軍的掌控與提升。仙籍司的刁難,反而讓她更加注重軍團內部的純潔性與紀律性。她親自修訂了更加嚴格的選拔與考核制度,并加大了對將士們道心修煉的引導,以應對那無孔不入的低語侵蝕。
就在風曦暗中布局,尋找新的突破口時,天庭內部的暗流,也因為她這番看似“沉寂”下來的舉動,而泛起了一些新的波瀾。
一些原本擔心風曦會繼續擴張勢力、咄咄逼人的仙神,見她回天之后并未有進一步的大動作,反而開始“請教”起一些看似無關的問題,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氣,認為她或許是懂得了“韜光養晦”的道理。
然而,也有少數嗅覺敏銳者,如聞仲天尊、天蓬元帥等,卻從風曦這反常的“低調”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他們可不認為,這位連大羅魔龍都敢硬撼、連番掀起波瀾的凈世天尊,會真的就此安分下來。這平靜的表面下,恐怕醞釀著更大的動作。
這一日,風曦正在殿內參悟一副得自天庭秘庫的、關于上古星宿運行的殘圖,試圖從中找到星域能量流轉與劫氣匯聚的規律,副將再次前來稟報。chapter_();
“天尊,瑤池派人送來請柬,言王母娘娘將于三日后于瑤池設‘蟠桃小會’,特邀天尊赴會。”
“蟠桃小會?”風曦接過那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玉質請柬,眼中閃過一絲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