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冰碴子味,瞬間打斷了宋歡歡和司宴之間和諧的氣氛。
宋歡歡聞言回過頭看到葉景深,有些意外,“阿深,你怎么來了?”
葉景深沒回答,目光如炬地打量著司宴,最后定格在他手里抱著的教材上。
他伸出手直接從那摞書最上面拿過幾本,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然后另一只手極其自然地攬住宋歡歡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隔開了她和司宴的距離。
“這些書重,我來拿。”他這話是對宋歡歡說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司宴。
司宴聞言,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依舊維持著風度,他推了推眼鏡,看向葉景深:“葉總,好久不見。”
“我倒是希望再也不見。”
葉景深毫不客氣,語氣也是冷硬非常,“司氏是倒閉了嗎?司少這么閑,居然來江大迎新,連教材都親自搬。”
“葉總什么時候這么小心眼了?”
司宴輕笑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葉景深道:“我現在在江大讀博后,來迎新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倒是葉總日理萬機,今天怎么有空來江大這種小地方啊?”
“我來陪我太太報道,怎么也需要跟你一個外人報備嗎?”
葉景深挑了挑眉,臉色冷淡地說道,語氣卻在“太太”和“外人”這兩個詞語加重。
宋歡歡見硝煙味越來越濃,連忙拉了拉葉景深的袖子,道:“阿深,司學長只是好心幫忙。”
“幫忙?”葉景深低頭,湊近她耳邊,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司宴聽到,語氣里的醋意幾乎要溢出來,“我看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以后這種‘好心’,離遠點,聽到沒?”
宋歡歡的臉頰微熱,她不明白為什么今天葉景深會這么奇怪。
“阿深,你別這樣……”宋歡歡有些不自在地掙了掙身體道。
司宴看著葉景深近乎幼稚的宣示主權行為,以及宋歡歡親昵的姿態,他眼底掠過一絲暗芒,隨即恢復平靜。
他微微一笑,語氣依舊溫和,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葉總似乎對我有些誤會。我和歡歡是舊識,作為學長,照顧一下學妹是分內之事。何況……”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宋歡歡,帶著坦蕩的欣賞,“歡歡很優秀,值得任何善意的幫助。”
這話聽在葉景深耳朵里,無異于火上澆油。
舊識?優秀?值得?
司宴這廝是想干什么?!
“她優不優秀,用不著你一個外人來評價!”
葉景深眼神冰寒,“她的任何事情,不勞你一個外人費心。司少還是把這份‘善意’,留給別人吧。”
葉景深說完,便不再給司宴開口的機會,一把攬著宋歡歡,強行帶著她往宿舍樓走去。
宋歡歡被迫跟著他走,回頭對司宴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司宴站在原地,看著葉景深霸道地摟著宋歡歡離開的背影,臉上溫和的笑容慢慢收斂,金絲眼鏡后的眸光,變得深沉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