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開正欲摸索些療傷丹藥出來,不料身旁的王巧巧動作比他更快。
只聽“嘩啦”一聲輕響,王巧巧素手一揚,面前的小幾上已經堆起了一小堆東西。
“沈姐姐,你看看這些合不合用?”王巧巧笑意盈盈,聲音清脆,“療傷的玉髓丹三瓶,恢復靈力的蘊靈丹兩瓶,還有這幾張金剛符、神行符,雖然品階不高,但應急應該夠了。”
周開嘴角微微抽搐,自家這婆娘,真是……會搶戲,也真是會做人情。
他心里門兒清,王巧巧這是看沈寒衣潛力巨大,陳紫怡三人也不認識,長得還這么颯,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美,也天下第一能打”的范兒,這是提前投資,想把未來的大腿先抱緊了。
沈寒衣掃過那些丹藥符箓,微微一頓,看向王巧巧:“無功不受祿。”
“哎呀,姐姐這話就見外了,”王巧巧親熱地拉過陳紫怡和陳紫晴,“我們跟周郎都是一家人,你既然是周郎的……朋友,那以后自然也是我們的姐妹。姐妹之間,互幫互助不是應當的嘛?”
沈寒衣沉默片刻,她確實身無分文,傷勢也亟待調理,再推辭便顯得矯情了。
她微微頷首:“如此,多謝。”聲音依舊清冽,卻比之前多了幾分溫度。
“這就對了嘛!”王巧巧眉開眼笑,將丹藥符箓一股腦兒推到沈寒衣面前。
舟艙內的氣氛頓時熱絡了不少。
在王巧巧八面玲瓏的交際手腕下,便是清冷如沈寒衣,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沈寒衣似是陷入了回憶:“我馭劍四層時,奉師門之命,下山誅殺一名作惡多端的魔修。情報上說,那魔修不過煉氣二層。”
眾人聞言,皆是點頭,以沈寒衣的天賦,馭劍四層對付煉氣二層,應是手到擒來。
“但情報有誤,”沈寒衣語氣平淡,“那魔修,實則是煉氣七層,且手段詭譎,擅長隱匿逃遁。”
周開眉頭緊鎖:“那你……”
“我認定的事,便不會更改。”沈寒衣淡淡道,“那魔修作惡多端,戕害無辜凡人,甚至煉化生魂,我既遇上,便沒有放過的道理。”
“我從孤鴻殿的勢力范圍一路追殺,他逃,我追。他狡猾如狐,我便耐心如獵犬。這一追,便是一年有余。”
“一年?”王巧巧咋舌,“姐姐,你這一年就光追他了?”
“不全是,”沈寒衣道,“途中,也遇到些不平事。”她并未細說,但眾人皆能想象,以她的性子,“路見不平”,必然是拔劍相助。
這一路行來,不知經歷了多少廝殺,管了多少閑事。
“所以,你的傷……”周開若有所思。
“大小傷勢,積累一年。最終在臥虎山左近,才將那魔修斬于劍下。但也因此,引動舊傷,才有了前輩初見我時的狼狽。”
周開聽得是眼皮直跳。好家伙,馭劍四層硬剛煉氣七層,還追殺了一年多,期間兼職“江湖游俠”,管遍天下不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