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洞外的喧囂與廝殺聲徹底平息,只余下風吹過林梢的沙沙聲時,周開才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左胸的傷口。
“還好老子皮糙肉厚……呸,是根基扎實!”周開齜牙咧嘴,一邊運轉微薄的靈力艱難地壓制著傷勢,一邊開始給自己“化妝”。
他先是將本就破爛的衣衫撕得更加襤褸,沾滿灰土,又用手指摳破傷口邊緣,讓鮮血流得更“自然”一些,將自己搞得灰頭土臉,仿佛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
“演戲嘛,得全套。”他對著水洼模糊的倒影照了照,滿意地點點頭,“這造型,奧斯卡小金人都得給我遞煙。”
他佝僂著身子,一手死死捂住胸口,步履蹣跚,搖搖欲墜地朝著陳家府邸的方向挪去。
天色微明,晨曦撕破夜幕。
陳家府邸外圍的巡邏護衛,遠遠看到一個臟兮兮的身影踉蹌而來,嚇了一跳。
“誰?!”
“周……周供奉?”
待看清來人,更是驚愕。
周開仿若未聞,只是憑著最后一絲意志力,朝著自己那偏僻的小院挪動。
他仿佛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踉蹌著推開院門。
“噗通!”
就在踏入院門的那一刻,周開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直挺挺地朝著地面栽倒下去!
“夫君!”
一聲帶著哭腔的驚呼響起!
陳紫怡正在院中整理著晾曬的肉干,聽到動靜回頭,恰好看到周開渾身浴血、倒在地上的慘狀,瞬間嚇得花容失色,手中的肉干散落一地!
她幾乎是撲過去的,不顧周開身上的血污,將他上半身緊緊抱在懷里,聲音顫抖,“夫君!你怎么了?誰把你傷成這樣?!”
淚水滾滾而下,滴落在周開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
當她的目光觸及周開左胸那道深可見骨、邊緣皮肉翻卷、甚至隱隱有銳金之氣逸散的猙獰傷口時,更是心疼得無以復加,淚水模糊了視線。那傷口的位置,太兇險了!
“沒事……”周開艱難地睜開眼,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死不了……”
他一邊說著,氣息微弱地問道:“我回來時,發現陳家修士少了很多,他們人呢?”
陳紫怡扶著他,將他挪進屋里,“星澤少爺……六長老他昨天下午就帶走了家族近半的修士和護衛,說是要去荒苗圃,奪取機緣……”
原來如此!陳星澤帶人走了?怪不得昨天那么大動靜,陳家這邊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