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風帶著股土腥味,從茅屋的門縫里鉆進來,吹得灶臺邊的火苗忽明忽暗。凌風靠在門后,手里摩挲著那把磨亮的菜刀,刀刃映著他眼底的精光。剛才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踩在碎瓦片上發出“嘎吱”的響動,絕不是普通的路過。
“誰?”他低喝一聲,聲音不高,卻帶著股懾人的氣勢。
門外的響動戛然而止,過了片刻,傳來個沙啞的聲音:“里面……有人嗎?我是……我是來討點吃的……”聽著像是個中年男人,語氣里卻透著股掩飾不住的貪婪。
凌風沒應聲,沖里屋的凌慧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別出聲。他悄悄挪到門縫邊,往外一看——月光下,兩個漢子正鬼鬼祟祟地扒著柴房的門框張望,手里還提著根木棍,眼神在柴房門口掃來掃去,顯然沒安好心。
這兩人是村里的無賴,一個叫王二,一個叫李麻子,平時就游手好閑,偷雞摸狗,地震后更是沒了顧忌,聽說已經搶了好幾家的東西了。
“里面的人快出來!不然我們就砸門了!”王二見沒人應聲,語氣變得囂張起來,用木棍敲了敲門板,發出“咚咚”的響聲。
凌萍嚇得往凌慧懷里縮了縮,念兒也被驚醒了,剛要哭出聲,就被凌慧捂住了嘴,只能發出嗚嗚的悶響。
凌風深吸一口氣,示意她們躲到柴堆后面,自己則抄起墻角的鋤頭,眼神冷得像冰。他本不想惹事,但這些人都打到門上了,再不反擊,只會被當成軟柿子捏。
“里面的人再不出來,我們可就不客氣了!”李麻子說著,就開始用力踹門,門板被踹得“哐哐”響,眼看就要被踹開。
就在這時,凌風猛地拉開門閂,在門被踹開的瞬間,他側身躲到門后,同時將手里的鋤頭橫掃出去!
“哎喲!”
李麻子正用力踹門,冷不防被鋤頭掃中膝蓋,疼得慘叫一聲,抱著腿就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木棍也飛了出去。
王二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舉著木棍就沖了進來:“找死!”
凌風早有準備,不閃不避,迎著木棍就沖了上去。他如今《潛龍訣》已練至小成,反應速度遠超常人,在木棍砸下來的瞬間,他猛地矮身,躲開攻擊的同時,一拳砸在王二的肚子上。
“呃……”王二悶哼一聲,像只被泄了氣的皮球,手里的木棍“哐當”掉在地上,整個人蜷縮著倒了下去,疼得半天喘不上氣。
前后不過兩招,兩個無賴就都被放倒了。凌風上前一步,用鋤頭指著地上的兩人,眼神冰冷:“滾!再敢來,打斷你們的腿!”
李麻子和王二哪見過這陣仗,尤其是李麻子,看著凌風手里閃著寒光的鋤頭,嚇得魂都沒了,連滾帶爬地往外跑,連掉在地上的木棍都忘了撿。王二也掙扎著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跑出去老遠還能聽到他們的慘叫聲。
凌風沒追,他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守住柴房,不能離開太久。他關上門,重新插好門閂,這才發現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剛才雖然贏得輕松,但也是險中求勝,若是稍有不慎,受傷的就是自己。
“風哥哥,你沒事吧?”凌萍趕緊跑過來,上下打量著他,看到他沒受傷,才松了口氣。
“沒事。”凌風搖了搖頭,走到柴堆邊,查看凌慧和念兒的情況。念兒已經不哭了,但小臉還是嚇得煞白,緊緊抱著凌慧的脖子。
“別怕,壞人被打跑了。”凌風摸了摸念兒的頭,聲音放得柔和,“舅舅會保護你們的。”
念兒點了點頭,小聲說:“舅舅好厲害。”
凌慧也松了口氣,剛才那一幕真是驚心動魄:“這些人也太膽大包天了,光天化日……哦不,這大半夜的就敢來搶東西。”
“這還只是開始。”凌風的臉色沉了下來,“糧食越來越少,后面只會更亂。咱們得想辦法加固柴房,再做些陷阱,不然遲早還會有人來。”
說干就干,凌風借著月光,開始在柴房周圍布置陷阱。他從空間里拿出些藤蔓,在柴房門口的必經之路上,設置了幾個簡易的絆馬索——把藤蔓拉得很低,用碎石壓住,只要有人不小心絆到,就會摔個狗吃屎。
他還在茅屋周圍的矮墻上,擺放了些裝滿碎石的陶罐,罐口用細線連著,只要有人翻墻,細線被扯斷,陶罐就會掉下來,發出響聲,既能預警,也能砸傷來人。
最絕的是,他在柴房門口的地面上,挖了幾個半尺深的小坑,里面插上些削尖的竹片,再用干草和浮土蓋好,看起來和周圍的地面沒什么兩樣,一旦有人踩上去,保管扎得他哭爹喊娘。
“這樣就安全多了。”凌風拍了拍手上的土,看著自己布置的陷阱,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陷阱雖然簡單,但在這黑暗的夜里,足夠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吃個大虧了。
忙活完這些,天已經蒙蒙亮了。凌風升起火,打算做點早飯。他從空間里拿出些面粉和雞蛋,打算做些雞蛋餅。面粉用靈泉水和好,搟成薄薄的面皮,放在燒熱的石板上,再打上一個雞蛋,用勺子攤勻,撒上點鹽和蔥花,很快就烙得金黃酥脆,香氣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