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臉漢子撲過來的瞬間,凌風松開了弓弦,同時身體迅速側身一讓。黑臉漢子撲了個空,箭頭卻精準地扎進了他的肩膀,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破爛的衣衫。這漢子倒是硬氣,愣是沒喊一聲疼,反而反手就要去抓凌風的胳膊,想要將他制服。
凌風怎么會讓他得逞?他手中的弓身一橫,死死卡住黑臉漢子的喉嚨,同時膝蓋猛地抬起,照著對方的褲襠狠狠頂了一下。黑臉漢子“嗷”地一聲慘叫,身體瞬間蜷成了蝦米,雙手捂著褲襠,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起來,再也沒了剛才的兇狠。
剩下的兩個女人見勢不妙,哪里還敢停留,爬起來就往林子里鉆,想要逃跑。灰灰早就等不及了,“嗖”地一下追了出去,很快,林子里就傳來了女人的慘叫和灰灰的撕咬聲,顯然是被灰灰追上了。
凌風一腳踩在黑臉漢子的胸口,將短刀的刀尖抵住他的眼球,眼神冰冷,語氣不帶一絲感情:“說!誰指使你們來的?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不信這三個人是隨機遇到的,他們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剛好是在隊伍過河、最混亂的時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黑臉漢子滿嘴都是血沫子,疼得渾身發(fā)抖,卻還是嘴硬:“沒、沒人指使。。。我們真的只是討飯的。。。快放了我!”
凌風手上微微加力,刀尖刺破了他的眼皮,一絲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冷冷地說道:“再問一遍——誰指使的?不說的話,這把刀就會徹底扎進你的眼睛里。”
黑臉漢子疼得直抽抽,再也撐不住了,連忙求饒:“我說!我說!是。。。是個娘們指使的!她告訴我們,你們隊伍里有糧食,還有一張很大的熊皮,讓我們過來搶,搶到了分我們一半!”
凌風心里一動,猛地回頭,正好看見王翠花慌慌張張地往人群里縮的背影,眼神閃爍,顯然是做賊心虛。他瞬間明白了——指使這三個人的,就是王翠花!她肯定是惦記著自己的熊皮和糧食,又不敢自己動手,所以才找了這三個流民,想借刀殺人,坐收漁利!
凌風眼神一厲,正要上前揪出王翠花,好好算賬,林子深處突然傳來灰灰急促的吠叫聲,聲音里帶著一絲警惕和不安。顯然,灰灰遇到了新的危險。
“豹子!是那頭豹子又回來了!”人群中有人驚呼起來,指著林子深處,臉色慘白。
凌風顧不得再找趙春花算賬,抄起弓就往林子里沖——灰灰是他最信任的伙伴,絕不能讓它出事。剛撥開茂密的灌木,他就看見灰灰正和那頭黃毛豹子對峙著。豹子的背上插著一支箭,正是剛才凌風射的那支,此刻箭桿已經折斷了,只剩下一小截還戳在外面,傷口處鮮血直流,顯然讓豹子更加暴躁。
豹子見凌風也來了,對著他齜了齜牙,露出鋒利的獠牙,發(fā)出威脅的低吼。但它顯然也忌憚凌風的箭術和灰灰的兇猛,猶豫了一下,突然掉頭就跑,鉆進了林子深處,很快就沒了蹤影。
灰灰還想追上去,卻被凌風喝住了:“灰灰,回來!別追了!”豹子受傷后更加危險,而且林子里地形復雜,貿然追擊很容易陷入危險。
灰灰很聽話地停下腳步,搖著尾巴跑到凌風身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腿,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抱怨沒能抓住豹子。凌風摸了摸它的頭,檢查了一下,發(fā)現它沒有受傷,這才松了口氣。
回到溪邊時,那個黑臉漢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只留下一攤血跡,顯然是被他的同伙救走了,或者是自己逃走了。老凌家的人都躲得遠遠的,王翠花縮在凌大柱身后,頭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凌風,顯然是害怕被發(fā)現。
凌風冷冷地掃了老凌家的人一眼,沒有當場發(fā)作。現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豹子還在附近游蕩,必須盡快離開這里,找個安全的地方過夜。他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熊皮,抖了抖上面的泥土,重新搭在肩上,又拎起背簍,對凌慧她們說道:“走,繼續(xù)趕路,盡快離開這里。”
凌慧點了點頭,抱著念兒,和張嬸、凌萍一起,跟在凌風身后,繼續(xù)沿著山路往前走。老凌家的人也趕緊跟上,一路上,王翠花都低著頭,不敢說話,心里卻在暗自盤算著——這次沒能得手,下次一定要想個更好的辦法,把凌風的熊皮和糧食弄到手,不然全家人都得餓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