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走到洞口,看到老凌家的人站在外面,個個凍得瑟瑟發抖,凌王氏還抱著生病的凌寶,臉色很難看。“我們……我們實在走不動了,外面太冷了,能不能讓我們進山洞躲一躲?”凌老根小聲說,語氣里帶著懇求。
凌慧看著他們可憐的樣子,又看了看山洞里還有空余的地方,最終還是心軟了:“進來吧,但是別出聲,也別亂動洞里的東西。”
老凌家的人趕緊走進山洞,找了個角落坐下,凌王氏把凌寶抱在懷里,不停地咳嗽著。張嬸看凌寶病得厲害,從包袱里拿出一點藥粉——這是之前在太平鎮買的,治風寒的藥,遞給凌王氏:“給孩子喝點吧,或許能好點。”
凌王氏接過藥粉,感激地說了聲“謝謝”,趕緊用水把藥粉沖開,喂給凌寶喝。凌寶喝了藥,慢慢安靜下來,靠在凌王氏懷里睡著了。
山洞里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累得睡著了,只有火苗“噼啪”燃燒的聲音,還有偶爾傳來的咳嗽聲。凌風沒有睡,他靠在洞口,警惕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灰灰則趴在他腳邊,時不時抬起頭,對著外面低吼幾聲。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凌風就叫醒了大家:“咱們得趕緊出發了,趁著早上涼快,多走點路。”
大家紛紛起身,整理好包袱,走出山洞。外面的空氣格外清新,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形成斑駁的光影。念兒牽著灰灰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看起來比昨天精神了不少。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前面出現了一個小村莊。凌風讓大家躲在樹林里,自己則帶著灰灰,悄悄靠近村莊探查情況。村莊里靜悄悄的,沒有炊煙,也沒有雞鳴狗叫,看起來像是一座空村。凌風走進一戶人家,發現屋里的東西都還在,只是布滿了灰塵,顯然是村民們匆忙離開的。
“村里沒人,應該是村民們聽到韃子的消息,提前逃走了。”凌風回到樹林,對大家說,“咱們可以進去休息一下,找點吃的和水,補充一下物資。”
大家走進村莊,紛紛散開,在各家各戶尋找可用的東西。凌慧和張嬸在一戶人家的廚房里找到了一些糧食和蔬菜,凌萍則找到了幾床干凈的被子,念兒則在院子里追著一只小雞跑,灰灰在旁邊陪著她玩。
凌風則在村里轉了一圈,確認沒有危險后,回到大家聚集的地方,對大家說:“咱們在這里休息一個時辰,然后繼續往北走。大家盡量多帶點糧食和水,后面的路還很長,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下一個村莊。”
大家紛紛點頭,開始收拾物資。凌強看到一戶人家的柜子里有幾件新衣服,趁人不注意,偷偷塞了兩件在自己的包袱里,被凌風看到了,凌風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凌強嚇得趕緊拿了衣服跑了。
一個時辰后,大家收拾好物資,繼續往北走。太陽漸漸升高,天氣變得炎熱起來,大家走得滿頭大汗,可沒人抱怨,因為他們知道,只有往前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念兒走累了,凌慧就背著她,凌風則幫張嬸提著包袱,大家互相扶持著,在密林里艱難前行。
中午的時候,大家在一條小河邊休息,凌慧拿出找到的糧食,煮了一鍋粥,分給大家吃。念兒喝著粥,看著遠處的密林,小聲問凌風:“舅舅,咱們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有軍隊的地方啊?我好想有個家,不用再跑了。”
凌風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快了,咱們再堅持幾天,肯定能找到的。到時候,舅舅給你蓋個小房子,讓你有自己的房間,還有一個大大的院子,讓你和灰灰在院子里玩。”
念兒點點頭,眼里充滿了期待。大家喝完粥,休息了一會兒,又繼續往北走。夕陽西下,把大家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可他們的腳步卻沒有停下,因為他們知道,希望就在前方,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安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