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伙計一聽,趕緊放下手里的活,朝著顧客走過來。有個高個子伙計,手里還拿著一根木棍,對著顧客揮了揮:“都趕緊走!再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
顧客們嚇得往后退了退,卻沒人愿意走——他們都是被王老板坑了的,好不容易有人站出來,想趁機討個說法。
凌風怎么可能讓他們得逞。他一把抓住沖在最前面的高個子伙計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那伙計頓時疼得慘叫起來,手里的木棍“哐當”掉在地上,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的冷汗直往下掉:“疼!疼!快放開我!”
其他伙計見狀,嚇得不敢上前。王老板也慌了神,往后退了幾步,指著凌風說:“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這是我的店,你敢在這里鬧事,我就報官!讓官府來抓你!”
“報官?”凌風冷笑一聲,松開高個子伙計的手腕,“你倒是報啊!我正好想讓官府來評評理,看看你賣摻沙的陳米、發臭的臘肉,坑害流民和百姓,該怎么處置!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糧行根本沒有正經的手續,賣的糧也是也是以不正規的手段收的贓糧吧,要是報官,第一個被抓的就是你!”
王老板心里一沉——凌風說的都是真的。他這糧行的手續是假的,之前為了低價收糧,確實從黑風寨的土匪手里買過糧食,要是官府真的來查,他不僅店要被封,還得坐牢。
他看著圍在周圍的顧客,又看了看凌風,知道今天要是不妥協,肯定沒完。他咬著牙,對著伙計喊:“快!把倉庫里的好精米、好臘肉都拿出來!按之前的價賣給大家!誰之前買了摻假的糧,都過來退錢!”
伙計們不敢怠慢,趕緊跑回倉庫,搬出來幾袋真正的精米——這精米顆粒飽滿,顏色亮白,沒有一點沙子;又拿出來幾串臘肉,是用新鮮的五花肉做的,曬得干,聞著有股肉香味;咸菜也換了新的,里面沒有蟲子,看著很干凈。
顧客們見狀,都高興地圍上去,有的買糧,有的退錢。剛才那個老農也走了回來,王老板不敢再欺負他,按二十五文一斤的價,賣了他兩斤精米,還多送了他半斤咸菜。老農接過糧,對著凌風連連道謝:“謝謝你啊,小伙子!要是沒有你,我今天還買不到這么便宜的精米,我老伴就能喝上精米粥了。”
凌風笑了笑:“大爺不用謝,這是他應該做的。”
很快,凌風的兩百斤精米、五十斤臘肉、二十斤咸菜都裝好了。王老板拿著算盤,噼里啪啦算了半天,抬頭說:“客官,兩百斤精米,二十七文一斤,是五千四百文;五十斤臘肉,七十五文一斤,是三千七百五十文;二十斤咸菜,十文一斤,是二百文。一共是五千四百加三千七百五十加二百,等于九千三百五十文。”
凌風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串銅錢,數了九千三百五十文遞給王老板。王老板接過銅錢,臉上強裝著笑,心里卻在滴血——這單生意,他不僅沒賺錢,還虧了不少,尤其是臘肉,本來想賣高價,結果按低價賣了,還得給其他顧客退錢。
凌風讓伙計把糧食和臘肉、咸菜都搬到馬背上,用繩子綁好,免得趕路時掉下來。剛要出門,他眼角的余光瞥見王老板偷偷摸摸地往后門走,還對著一個伙計使了個眼色——那伙計點點頭,也跟著往后門走。
凌風心里一動,知道他肯定沒安好心。說不定是想讓伙計去叫人,來報復他。他故意裝作沒看見,牽著馬,帶著凌慧和凌萍走出糧行。
“風哥,咱們接下來去哪里?”凌萍問,她剛才一直站在旁邊,沒敢說話,現在出來了,才松了口氣。
“先去布店看看,給念兒和慧姐做身新衣服,你也做一身。”凌風說,“然后再去藥鋪買點藥,咱們的感冒藥和止血藥都快用完了。”
念兒一聽要做新衣服,高興得拍手:“太好了!我要有新衣服了!我要花的!”
凌慧笑著說:“好,給你做花的。”
凌風牽著馬,故意放慢腳步,等走到糧行旁邊的一條小巷時,對凌慧說:“慧姐,你們先在前面的布店等我,我去趟茅房,很快就來。”
凌慧點點頭:“好,你快點,別讓我們等太久。”
凌風看著她們走進布店,才轉身,繞到糧行的后門。糧行的后門在一條窄巷里,巷子里堆著不少雜物,有破舊的木箱,還有發霉的麻袋,正好可以藏身。他躲在一棵大樹后面,眼睛盯著后門。
沒一會兒,后門“吱呀”一聲開了,王老板帶著五個漢子走了出來。那五個漢子都穿著短褂,袖口挽得很高,露出結實的胳膊,手里拿著木棍,有的胳膊上還有刺青,一看就是鎮上的地痞流氓。
“那小子敢壞我的好事,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他!”王老板壓低聲音,卻還是能聽清,“他帶著兩個女人和一個小孩,還有一匹馬,應該走不遠,你們趕緊分頭找,找到他之后,別下手太狠,打斷他一條腿就行,讓他知道我的厲害,以后不敢再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