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圍坐在桌子旁,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商量著接下來的打算。凌風說:“等會兒我去街上打聽消息,慧姐你帶著念兒和凌萍在客棧里別出去,灰灰也留下,保護你們。要是有人來敲門,先問問是誰,確認安全了再開門。”
凌慧點點頭:“你放心,我們不會出去的,你自己在外要小心,別跟人起沖突,要是遇到危險,就趕緊回來。”
吃完飯,凌風把短矛別在腰間,又摸了摸灰灰的頭:“灰灰,我出去一趟,你在這里保護她們,別讓陌生人進來,知道嗎?”
灰灰蹭了蹭他的手,點了點頭,然后趴在門口,眼睛警惕地盯著外面的走廊,像個忠誠的衛士。
凌風走出客棧,街上比剛才更熱鬧了些。有挑著擔子賣菜的,有推著小車賣小吃的,還有耍雜耍的,在街邊圍了一圈人,時不時傳來陣陣喝彩聲。他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發現不少店鋪門口都貼著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寫著“王保長令:凡開店經營者,每月需交五十文保護費,逾期不交,后果自負”,落款處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王”字。
“果然是個貪官污吏。”凌風心里冷笑,繼續往前走,想找個看起來和善的人打聽王保長的事。
走了沒幾步,就看到街邊有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子。攤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漢,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穿著一件打補丁的粗布衫,正熟練地給山楂裹著糖稀。攤子旁邊圍著幾個孩子,眼巴巴地看著糖葫蘆,卻沒人掏錢買。
念兒之前說想吃糖葫蘆,凌風走過去,笑著問:“大爺,您這糖葫蘆怎么賣?”
老漢抬起頭,看到凌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客官,一串兩文錢,新鮮出爐的,甜得很!您要幾串?”
“來五串。”凌風掏出十文錢遞給老漢,“大爺,我問您個事,這鎮里的王保長,是個什么樣的人啊?我剛到鎮上,不太了解情況。”
老漢一聽“王保長”三個字,臉色瞬間變了,趕緊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們,才壓低聲音,湊到凌風耳邊說:“客官,您是剛到鎮上的吧?這王保長可不是個好人!他仗著自己是保長,在鎮上橫行霸道,不僅讓我們這些小商販每月交保護費,還經常帶著打手搶百姓的糧食和錢財,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他還敢搶百姓的東西?官府不管嗎?”凌風皺起眉頭,沒想到這王保長這么囂張。
“官府?”老漢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聲音更低了,“鎮里的官府早就被他收買了!縣太爺每月都能從他那里拿到不少好處,哪里還會管他的事?有時候甚至還會幫著他欺壓百姓呢!”
“那他跟土匪勾結的事,是真的嗎?”凌風又問,眼神里滿是警惕。
“應該是真的。”老漢點了點頭,“我聽鎮上的鐵匠說,上個月他還看到王保長帶著一群人,往城外的黑風寨送糧食和布匹,那些土匪還跟他有說有笑的,看著關系很好。而且每次土匪搶了東西,都會分一部分給王保長,王保長則會幫土匪隱瞞行蹤,讓官府抓不到他們。”
凌風心里一沉,果然跟黑風寨有關。他又問:“那黑風寨的土匪被人端了,王保長知道嗎?”
“知道!”老漢說,“大概幾天前,黑風寨被人燒了,土匪也被打跑了,這事在鎮上傳遍了!王保長當時還發了好大的火,打了好幾個手下,說是有人壞了他的好事!不過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干的,還在到處打聽呢!”
“我知道了,多謝大爺。”凌風接過老漢遞過來的五串糖葫蘆,又叮囑道,“大爺,剛才我說的話,您別跟其他人說,免得招來麻煩。”
“我知道,客官放心!”老漢點點頭,“我活了這么大年紀,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還是知道的。”
凌風拿著糖葫蘆,轉身往客棧走。路上,他又找了幾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人打聽,有擺攤賣菜的婦人,有掃地的老人,他們說的跟老漢差不多,都證實了王保長的惡行——欺壓百姓、勾結土匪、賄賂官府,簡直是無惡不作。
回到客棧,凌慧和凌萍正坐在房間里等著他,灰灰看到他回來,立馬跑過去,蹭了蹭他的腿,搖著尾巴。
“怎么樣?打聽出什么了?”凌慧趕緊站起來,臉上滿是擔憂。
“王保長確實不是個好東西,是個貪官,還跟黑風寨的土匪勾結,鎮上的官府也被他收買了,根本不管他。”凌風把糖葫蘆遞給她們,“這是給你們買的,念兒之前說想吃。”
念兒看到糖葫蘆,高興地從床上跳下來,拿起一串就咬了一口,甜甜的糖稀裹著酸甜的山楂,好吃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好吃!舅舅你真好!”
凌萍也拿起一串,咬了一口,笑著說:“沒想到這清風鎮還有這么好吃的糖葫蘆,比之前在其他鎮上吃的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