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歸途狼藉：故村殘垣，舊怨難消（第2頁）

兩人扭打在一起，凌華想去幫母親，卻被凌寶推了一把，摔在地上。凌寶還沖他做了個鬼臉，嘴里嚷嚷著：“活該！誰讓你爹搶我們家的糧食！”

凌風(fēng)站在不遠(yuǎn)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心里沒有絲毫波瀾。前世被趕出家門的那一刻，他對這個所謂的“家”就已經(jīng)死了心。二伯凌二柱雖然沒直接害過他，但也從未幫過他，甚至在他被趙春花欺負(fù)時，還躲在一旁看熱鬧。如今他為了搶糧食送命，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舅舅，那是……外婆他們嗎？”念兒小聲問，她雖然年紀(jì)小，卻也記得這些所謂的“親人”平時對她們娘倆的冷淡。

“別說話。”凌風(fēng)拉著她們轉(zhuǎn)身就走，“這里沒什么好看的，咱們?nèi)フ艺矣袥]有能住的地方。”

剛走沒幾步，趙春花就看到了他們，眼睛頓時亮了，甩開李招娣就沖了過來：“喲！這不是凌風(fēng)嗎？你還活著啊！真是老天保佑！”她臉上堆起虛偽的笑，眼睛卻在他們身上打轉(zhuǎn)，尤其盯著凌風(fēng)鼓鼓囊囊的背包（里面其實是空的，他故意撐起來的），“凌慧也在啊！念兒都長這么高了！你們這是從哪兒來啊？手里有沒有吃的？快給奶奶和你爹分分，他們都快餓死了……”

凌風(fēng)停下腳步，眼神冷得像冰：“我沒有吃的。”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趙春花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我可是你后娘！就算以前有什么誤會，現(xiàn)在都是一家人！你手里明明有東西，怎么能這么狠心？你是不是想看著我們都餓死？”

“與我何干。”凌風(fēng)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當(dāng)初把我扔在破茅屋的時候，你們怎么沒想過一家人？”

趙春花被噎得說不出話，隨即又換上一副委屈的樣子，對著凌老根喊：“爹！你看他！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記著以前的事！他這是想逼死我們啊！”

凌老根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凌風(fēng)啊……都是一家人……有難處就互相幫襯著點……”

“幫襯？”凌風(fēng)笑了，笑聲里滿是嘲諷，“我被趕出去的時候，你們誰幫過我？我快餓死的時候，你們誰給過我一口吃的？現(xiàn)在知道要幫襯了？晚了！”

他不再理會他們，拉著凌慧和凌萍就走。趙春花還在后面罵罵咧咧，王翠花也跟著附和，說他們沒良心。凌風(fēng)充耳不聞，腳步堅定地朝著村東頭走去——那里有幾座已經(jīng)逃荒人家留下的茅房，或許還能住人。

走出去很遠(yuǎn)，還能聽到身后的爭吵聲和哭喊聲。凌慧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說：“風(fēng)弟，要不要……要不要給他們點糧食？畢竟……”

“姐。”凌風(fēng)打斷她，語氣嚴(yán)肅，“你忘了他們是怎么對我們的？忘了念兒餓肚子的時候，他們是怎么把饅頭藏起來的？這種人，你幫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把你榨干為止。我們現(xiàn)在自身難保，顧好自己最重要。”

凌慧沉默了，她當(dāng)然記得那些委屈，只是心里始終過意不去。

凌萍也說：“風(fēng)哥哥說得對，二伯……雖然可憐，但也是他自己貪心。三嬸那樣的人，就算給了她糧食，她也不會感激的。”

念兒似懂非懂地聽著，小手緊緊攥著凌風(fēng)的衣角。

村東頭的情況果然好一些，地！茅屋雖然也有破損，但主體還在，院墻也基本完好。

凌風(fēng)觀察了一會兒，帶著她們繞到后面，那里有個柴房，看起來沒怎么受損，只是門被鎖上了。他從空間里摸出把小刀，三兩下就撬開了鎖，推門進去。

茅屋里堆滿了干草，雖然有些霉味，但至少能遮風(fēng)擋雨。角落里還有個破灶臺，似乎還能用。“暫時就住這兒吧。”凌風(fēng)把干草鋪平整，“我去周圍看看，找點水和能用的東西，你們鎖好門，千萬別出去。”

他又從空間里拿出些干糧和水，放在她們手邊：“我很快回來。”

走出茅屋，凌風(fēng)深吸了口氣。村里的慘狀讓他心情沉重，但更多的是慶幸——慶幸自己有空間和靈泉，慶幸自己有能力保護姐姐和外甥女。至于凌家那些人，他們的苦難是天災(zāi)，也是人禍，是他們自己種下的因，就該自己承受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