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沒打到念兒,卻落在了凌風腳邊。
凌風眼神一厲,猛地看向凌寶。那孩子被他一看,嚇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躲到趙春花懷里不敢再動。
“管好你的好兒子。”凌風的目光落在趙春花身上,“再讓我看到他欺負念兒,我打斷他的腿!”
趙春花被他眼里的狠勁嚇得一哆嗦,趕緊捂住凌寶的嘴,不敢再放狠話。
凌大柱見局勢僵持,干咳一聲打圓場:“凌風,我們也不是來鬧事的。主要是……家里最近確實困難,凌慧能在你這兒白吃白住,我們也是你的親人,家里你多少給點糧,也算盡點孝心了。”
這話一出,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根本不是來接人,是來要錢要糧的。
“交糧?孝心?”凌風笑了,“我們姐弟倆在你們凌家受了那么多苦,你們配跟我談親人嗎,我姐餓著肚子省出的糧食給我,才讓我沒餓死,我照顧她們我心甘情愿!對你們講孝心,還想要糧?做夢!”
“你別給臉不要臉!”凌大柱也火了,“我可是你大伯!你就這么跟長輩說話?”
“長輩?”凌風寸步不讓,“把我姐趕到破廟,看著念兒高燒不管的長輩?我可受不起。從今天起,我姐跟凌家,再無瓜葛。你們要是再來騷擾,別怪我不客氣!”
他說著,猛地一腳踹在院門口的石頭上!“咔嚓”一聲,那塊碗口大的石頭竟被他踹得裂開了縫!
這一下,不僅凌家人被嚇住了,連圍觀的村民都倒吸一口涼氣。誰也沒想到,凌風現在的力氣竟然大到這種地步!
趙春花臉色煞白,拉著凌寶就想往后退;凌大柱和王翠花也愣住了,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凌三柱更是縮得像個鵪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滾。”凌風吐出一個字,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凌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再說話。最終還是凌大柱咬了咬牙,狠狠瞪了凌風一眼:“我們走!我就不信你能護她們一輩子!”
趙春花也不敢再撒潑,拉著哭哭啼啼的凌寶,跟著大部隊灰溜溜地走了,連頭都沒敢回。
圍觀的村民見沒熱鬧可看,也漸漸散去,只是看凌風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敬畏。張婆婆走過來,拍了拍凌風的胳膊:“娃,做得對!對付那種人,就得以硬氣治硬氣!”
凌風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身后的凌慧。她眼眶通紅,看著凌風的眼神里,除了感激,還有些復雜的情緒。
“別怕了,他們不敢再來了。”凌風放緩了語氣,伸手摸了摸念兒的頭,小家伙已經不哭了,正睜大眼睛看著他。
凌慧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風兒……謝謝你……”
“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你是我姐,誰都不能再欺負你們!”凌風笑了笑,“走,進屋去,外面風大。”
他牽著念兒的小手,護著凌慧走進屋,關上了院門,將外面的喧囂徹底隔絕。
屋里,凌慧抱著念兒,看著凌風堅實的背影,眼淚無聲地滑落。她知道,這次弟弟是真的長大了,能為她們母女撐起一片天了。
凌風坐在火堆邊,擦拭著鐵刀。剛才那一腳,不僅是為了嚇退凌家人,也是為了給自己立威。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凌風不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誰要是敢動他在乎的人,他絕不手軟。
至于凌家那些人,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退讓,以趙春花的性子,肯定還會伺機報復。但他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他足夠強,就能一直護著姐姐和外甥女,護著這個來之不易的家。
火堆噼啪作響,映著屋里溫暖的光。念兒在母親懷里漸漸睡去,凌慧低頭看著女兒的睡顏,嘴角露出了久違的安心笑容。凌風靠在墻上,感受著體內緩緩流淌的氣流,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