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的火堆噼啪作響,將凌風的影子拉得老長。他手里拿著一根削得筆直的青岡木,正用鐮刀細細打磨著頂端。木頭上的毛刺被一點點刮掉,露出里面淺黃色的木質,細密而堅硬——這是他下午從山里特意找來的,做長矛再合適不過。
昨天獵到狗獾后,烤肉的香氣讓他徹底勾起了對肉食的渴望。野菜根莖雖然能填肚子,可畢竟缺了點滋味,而且長期吃素,也跟不上他修煉《潛龍訣》的消耗。他摸了摸腰間日漸有了點肉的腰腹,眼神亮了起來:得想辦法多弄點肉。
狗獾那樣的獵物可遇不可求,山里的野兔、山雞又太靈活,以他現在的身手和裝備,想抓到不容易。倒是那些藏在雪地里的山鼠,數量多,行動相對遲緩,成了他眼下最合適的目標。
原主的記憶里,這一帶的山鼠個頭不小,尤其是在荒地里打洞做窩的,肥碩得很,肉雖然糙了點,但處理干凈了烤熟,撒上點鹽,也是難得的美味。而且鼠肉性熱,在這寒春里吃,最是驅寒暖身。
“差不多了。”凌風看著手里的木矛,頂端被削成了尖銳的錐形,帶著寒光,用手試了試硬度,滿意地點點頭。他又找來一根結實的藤條,在木矛的中端纏了幾圈,做了個防滑的握柄,這樣揮舞起來更穩。
夜幕降臨時,他拎著木矛,帶上昨天剩下的半截烤山薯,悄悄出了茅草屋。月光灑在草地上,亮得很,連遠處的樹影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沒有打火把,借著月光,貓著腰往村外的荒地走——那里是山鼠最常出沒的地方。
荒地里的枯葉被風吹得高低不平,露出一塊塊干裂的黑土。凌風屏住呼吸,識海里的意念像雷達般散開,仔細捕捉著地下的動靜。山鼠多在地下打洞,白天躲在洞里睡覺,晚上才會出來覓食,尤其是在這種食物匱乏的冬天,它們會趁著夜色,到附近尋找遺漏的種子或草根。
他選了個背風的土坡,蹲在一叢枯黃的茅草后面,耐心等待著。手里的木矛握得穩穩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前方的草地。寒風吹過,卷起地上的枯草,打在臉上有些疼,但他毫不在意,就像一尊石像,一動不動。
前世在非洲草原上,他曾為了伏擊一頭羚羊,在烈日下潛伏整整半天,這點寒冷和等待,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識海里的意念忽然捕捉到一陣微弱的震動,來自左前方約莫三丈遠的地方。那震動很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地下移動,速度不快,還帶著點猶豫。
“來了。”凌風的精神一振,握緊了木矛,身體微微前傾,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又過了片刻,那片草地忽然微微隆起,接著,一個灰黑色的小腦袋從雪地里探了出來。那腦袋尖尖的,耳朵小小的,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正是一只山鼠。這山鼠比凌風預想的還要大,估摸著得有半斤重,圓滾滾的,一看就肉多。
山鼠確認周圍安全后,才慢吞吞地從洞里爬出來,抖了抖身上的草屑,然后低下頭,用尖利的爪子扒拉著草地,似乎在尋找什么。
凌風沒有急于動手,他在等最佳時機。山鼠雖然警惕,但注意力都放在了覓食上,只要他動作夠快,一定能一擊得手。
山鼠扒拉了一會兒,似乎找到了什么好吃的,低下頭,用嘴叼著往洞里拖。就在這時,凌風動了!
他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猛地從茅草后竄出,腳下的積雪被踩得“咯吱”作響。他的速度極快,三步并作兩步,就沖到了山鼠面前。
山鼠嚇得尖叫一聲,扔下嘴里的東西,轉身就想鉆回洞里。可已經晚了!凌風手中的木矛帶著風聲,精準地刺了下去,“噗嗤”一聲,正扎在山鼠的背上。
山鼠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四肢徒勞地掙扎著,很快就不動了。
“搞定!”凌風喘了口氣,拔出木矛,看著串在矛尖上的山鼠,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山鼠的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很肥,今晚又能加餐了。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山鼠的洞口。洞口不大,但很深,里面說不定還有其他的山鼠。他從懷里掏出半截烤山薯,掰碎了,撒在洞口附近,然后又躲回茅草后面,繼續等待。
這是他前世常用的狩獵技巧,利用獵物的貪食和群居特性,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