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被打跑的事,果然像長了翅膀似的,一天功夫就傳遍了整個青山村。村民們看凌風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敬畏,原本還有些想找借口上門蹭點好處的,現在都歇了心思——連最無賴的王二麻子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誰還敢去觸這個霉頭?
凌風倒樂得清靜,正好專心打理空間和修煉《潛龍訣》。空間里新種的人參幼苗活了,雖然長得慢,但靈氣越來越足;之前種下的青菜和蘿卜也能吃了,綠油油的一片,看著就讓人歡喜。他每天除了進山打獵、采些草藥,大部分時間都耗在空間里,要么研究新的作物種植,要么琢磨著怎么用靈泉水和黑土改良種子。
這天下午,他正在院子里晾曬新采的草藥,忽然聽到院門外傳來一陣刻意放柔的腳步聲,接著是嬌滴滴的呼喚:“風兒在家嗎?娘來看你了。”
凌風的動作猛地一頓,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這聲音,他化成灰都認得——是趙春花!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把他趕出家門、巴不得他早點餓死的后娘,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凌風沒應聲,只是冷冷地看著院門口。
“風兒?娘知道你在,開開門吧,娘給你帶了好東西。”趙春花的聲音更柔了,帶著一種刻意裝出來的親昵,聽得凌風一陣反胃。
他放下手里的草藥,走過去,“吱呀”一聲拉開門栓,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外的趙春花。
趙春花穿著件打了補丁但漿洗得還算干凈的藍布褂子,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手里拎著個小布包,臉上堆著虛偽的笑,身后還跟著個怯生生的小男孩——正是她的寶貝兒子,凌寶。
凌寶躲在趙春花身后,探著腦袋偷看凌風,小臉上帶著一絲被母親教唆過的狡黠,看到凌風腰間的鐵刀時,又嚇得縮了縮脖子。
“哎呀,風兒,娘可算見到你了!”趙春花一看到凌風,眼睛就紅了,快步上前想拉他的手,“你這孩子,在外面受苦了吧?看你瘦的……”
凌風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她的手,語氣冰冷:“有事說事,沒事就走。我這兒不歡迎你!”
趙春花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悲戚的樣子:“風兒,你咋能這么說呢?娘是真心疼你啊。當初把你送出來,也是沒辦法,家里實在揭不開鍋了,怕委屈了你……你看你現在住的這地方,娘看著都心疼。”她說著,還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
凌風心里冷笑。當初把他扔到這破茅屋時,怎么不說心疼?現在看他過得好了,就跑來裝慈母了?
“說完了嗎?”凌風不想跟她廢話,“說完就請回吧。”
“別啊,風兒。”趙春花趕緊從布包里掏出兩個黑乎乎的窩頭,塞到凌風面前,“娘知道你愛吃這個,特意給你留的。快拿著。”
那窩頭硬得像石頭,上面還沾著點糠麩,一看就是家里沒人愿意吃的東西。凌風連眼皮都沒抬:“不用了,我不餓。”
趙春花的臉色終于有些掛不住了,但還是強撐著笑道:“風兒,娘聽說……你現在手里有不少好東西?還會治病?前幾天張婆婆家的孫子,就是你治好的吧?你可真能耐,不愧是我們凌家的種。”
來了。凌風心里了然。繞了這么大圈子,終于說到正題了。
“談不上能耐,只是懂點皮毛。”凌風淡淡道。
“哎呀,這還叫皮毛?那村里的土郎中都該回家種地了!”趙春花拍了下手,語氣夸張,“風兒啊,你看家里……你弟弟寶兒這幾天總喊肚子疼,吃不下飯,人都瘦了一圈。那土郎中開的藥也不管用,你看……你能不能給寶兒看看?也不用啥好藥,就用你給張婆婆家孫子用的那種就行……”
她說著,把凌寶往前推了推:“寶兒,快叫哥哥,請哥哥給你看看。”
凌寶被推得一個趔趄,抬頭看了看凌風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母親嚴厲的目光,不情不愿地小聲喊了句:“哥……”
凌風的目光落在凌寶身上。這孩子臉色紅潤,眼神靈動,哪有半點生病的樣子?分明是趙春花想借機來討藥,說不定還想打探他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