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個清蒸河蟹,最能嘗出鮮味。”凌風把捆好的螃蟹放進陶罐,加些姜片和蔥段,倒點靈泉水,放在炭火上蒸。很快,濃郁的蟹香就飄了出來,原本青灰色的蟹殼漸漸變成橙紅色,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凌萍則在處理黃鱔和泥鰍,她學著凌風的樣子把黃鱔釘在木板上,用刀從背部劃開,去掉內臟,切成段,用鹽和料酒腌著。泥鰍則直接放進開水里燙了燙,去掉黏液,剪去頭部,同樣用調料腌好。
“鱔魚做個爆炒鱔段,泥鰍來個醬燜。”凌慧系上圍裙,接過處理好的食材,“再用小螃蟹和石蟹熬個鮮美的湯,配著新蒸的米飯吃,絕了。”
她先炒鱔段,鍋里倒油,燒熱后放進花椒和姜片爆香,再把鱔段倒進去快速翻炒,直到鱔段表面微黃,加些野山椒和醬油,最后撒上蔥花,一道香辣撲鼻的爆炒鱔段就做好了,鱔肉的鮮香混著辣椒的辣味,讓人忍不住咽口水。
接著做醬燜泥鰍,她把泥鰍放進鍋里煎至兩面金黃,加些豆瓣醬和蜂蜜,倒點靈泉水燜煮,直到湯汁濃稠,裹在泥鰍身上,醬香濃郁,看著就下飯。
最后是蟹湯,把掰開的小螃蟹和石蟹放進陶罐,加足靈泉水,扔幾顆紅棗和枸杞,大火燒開后轉小火慢燉,燉出奶白色的湯,撒點鹽和蔥花,鮮美得能鮮掉眉毛。
“開飯咯!”凌風把蒸好的河蟹端上桌,揭開蓋子的瞬間,蟹香直沖鼻子。念兒早就等不及了,拿著小錘子敲著蟹殼,學著凌風的樣子掰開,金黃的蟹黃露出來,她挖了一勺放進嘴里,頓時瞇起眼睛:“好鮮!比魚肉還鮮!”
凌萍夾了塊鱔段,肉質緊實有嚼勁,辣中帶鮮,越嚼越香:“這鱔魚真好吃,比臘肉有嚼勁,還不膩。”
凌風喝著蟹湯,鮮美的湯汁滑入喉嚨,帶著淡淡的甜味,渾身都暖洋洋的。他又給念兒剝了只螃蟹,把雪白的蟹肉挑出來放進她碗里:“慢點吃,別卡著。”
念兒嘴里塞滿了蟹肉,含糊不清地說:“舅舅,明天還去抓好不好?我還想吃這個黃黃的。”她說的是蟹黃,金黃細膩,是蟹身上最鮮美的部分。
“等過幾天再去,讓它們再長長大。”凌風笑著答應,“下次給你做醉蟹,用蜂蜜酒泡著,甜絲絲的,更入味。”
凌慧也笑著說:“還能做蟹粉豆腐,把蟹黃和豆腐燉在一起,滑溜溜的,最適合念兒吃。”
一頓飯吃得熱火朝天,陶罐里的蟹湯見了底,爆炒鱔段和醬燜泥鰍也被搶光了,連蒸河蟹的殼都被念兒敲開,用小勺挖著里面的蟹肉吃。
飯后凌風把吃不完的河蟹煮熟,剝出蟹黃和蟹肉,和著野麥粉做成蟹粉丸子,放在太陽下曬干,留著以后煮湯或者炒菜。凌萍則把剩下的鱔魚和泥鰍腌起來,掛在熏房里熏成干貨,打算冬天的時候吃。
念兒拿著個空蟹殼,扣在頭上當帽子,在洞口跑來跑去,嘴里喊著:“我是蟹將軍!保護大家!”引得凌風他們直笑。
夕陽西下,霞光染紅了峽谷,凌風坐在洞口,看著熏房里掛著的臘鱔魚和曬好的蟹粉丸子,心里滿是踏實。從最初的野菜野麥,到現在的山珍河鮮,這峽谷里的日子越來越有滋味了。他知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用心經營,就算在這亂世里,也能活出滿滿的幸福感。而這溪畔帶來的鮮美,不過是這幸福生活里,又一抹鮮亮的色彩。
不一會天就漸漸黑了。凌慧收拾碗筷。念兒打著哈欠,靠在凌萍懷里,眼皮越來越沉,手里還攥著根沒啃完的螃蟹腿。
“困了吧?”凌萍抱著她往山洞走,“跟小姨回屋睡覺去。”
念兒點點頭,頭一歪就靠在凌萍肩膀上睡著了,嘴角還帶著笑,大概是夢到明天又能去溪邊抓螃蟹了。
凌風站在院子里,看著山洞里透出的燈光,聽著里面傳來的低低的說話聲,心里覺得踏實。谷里的夜總是這么靜,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還有遠處溪水潺潺的流淌聲,像首永遠唱不完的歌。他轉身關上柵欄門,門軸“吱呀”一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