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野豬。”凌風看清了巖石旁掙扎的黑影,松了口氣,“觸發了落石機關,應該活不成了。”
凌萍探頭一看,果然看到谷底有只半大的野豬,后腿被什么東西纏住,身上還壓著幾塊碎石,正發出痛苦的哼哼聲。
“這陷阱真管用?”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管用是管用,就是動靜太大。”凌風皺了皺眉,“今晚怕是睡不安穩了,這聲響說不定會引來別的東西。”
他轉身拿起弓箭:“我去把野豬處理了,順便再檢查下陷阱。你們鎖好洞口,不管聽到什么動靜都別開門。”
凌風從窄縫鉆出去,腳步輕快地沿著崖壁邊緣往下走。谷底的野豬已經沒了聲息,一條后腿被藤繩套住,脖子被滾落的碎石砸中,早已氣絕。他解下藤繩,將野豬拖到僻靜處,用斧頭剝了皮,分割成塊,大部分收進空間,只留下兩條后腿帶回山洞。
往回走時,他特意繞了一圈,仔細檢查每個陷阱的觸發情況。除了被野豬撞壞的落石機關,其他陷阱都完好無損。他重新調整了機關,又加固了幾道繩網,確保萬無一失。
回到山洞時,天已經完全黑透了。凌慧點燃了松明子,昏黃的火光在洞壁上跳動著,映得三人的臉龐忽明忽暗。
“處理好了?”凌慧接過他手里的野豬肉,用清水洗干凈,放在石板上烤著。油脂滴落下來,濺起細小的火星,肉香很快彌漫了整個山洞。
“嗯,順便在洞口加了些藤蔓,夜里能擋點風。”凌風靠在洞壁上,揉了揉發酸的肩膀,“今天布置的陷阱,至少能擋住尋常野獸和十幾個村民。但王三那人狡猾得很,說不定會帶更多人來,咱們還得做些準備。”
凌萍咬著烤得焦香的野豬肉,忽然想起什么:“風哥哥,你之前說山洞里有存糧?”
“嗯,前幾天藏了些野麥和干果,還有幾罐靈泉水。”凌風點頭,“空間里的東西不能總拿出來,省著點用,這些存糧夠咱們吃一陣子了。”
念兒啃著凌風特意給她烤的肉干,小臉上沾著油星,含糊不清地說:“舅舅,這里比家里好玩,有好多小蟲子。”
凌慧笑著擦掉她臉上的油:“傻孩子,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以后咱們就得在這兒住下了。”
凌風望著洞口搖曳的藤蔓,聽著外面偶爾傳來的獸吼,心里漸漸安定下來。雖然前路未知,危機四伏,但至少此刻,他能護住身邊的人。
夜漸漸深了,松明子的火光越來越暗。凌風讓凌慧和凌萍帶著念兒先睡,自己則坐在洞口,手里緊握著弓箭,眼睛警惕地盯著外面的黑暗。峽谷里靜得可怕,只有風穿過谷口的呼嘯聲,像有人在暗處低語。
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王三那群人絕不會善罷甘休,村里的其他人也未必都是善茬。這場亂世里,人心比野獸更難防。
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藏在暗處的陷阱,緊握手中的弓箭,還有身邊值得守護的人,就是他對抗這亂世的全部底氣。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凌風才換凌慧守著洞口,自己靠在石壁上打了個盹。他睡得很淺,稍有動靜就立刻驚醒,直到太陽完全升起,確認周圍沒有異常,才徹底放下心來。
吃過早飯,凌風又帶著藤繩和斧頭出去了。他打算在峽谷東側的崖壁上再開鑿幾個可以藏身的小石洞,萬一山洞被攻破,也好有個退路。凌慧和凌萍則在洞里整理雜物,用干草鋪成更舒適的床鋪,又將帶來的陶罐和石板擺得整整齊齊,漸漸有了些家的模樣。
念兒在洞口附近玩耍,手里拿著根小木棍,追著蝴蝶跑,清脆的笑聲在峽谷里回蕩著,給這肅殺的山林添了幾分生氣。
凌風站在崖壁上,看著山洞里忙碌的身影和洞口嬉鬧的孩子,忽然覺得,就算要在這深山里住一輩子,似乎也沒那么難熬。
他揮動斧頭,堅硬的巖石被鑿出細小的碎屑,落在腳下的藤蔓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他汗濕的臉上跳躍著,映出眼底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