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沒有慌亂,迅速抽出腰間的鐵刀,擺出防御姿態。他知道,受傷的野豬最是兇狠,不能掉以輕心。
野豬低吼著,猛地朝他沖了過來,速度極快,帶著一股腥風。凌風腳下一點,靈活地向側面翻滾,避開了野豬的沖撞。野豬撲了個空,撞在一棵小樹上,把小樹撞得搖搖欲墜。
趁它轉身的空檔,凌風再次搭弓射箭。第二支箭精準地射在了它的另一條腿上,箭頭穿透了皮肉,釘在了骨頭上。
“嗷——”野豬再次慘叫,腿一瘸,行動頓時遲緩了不少。
凌風抓住機會,提著鐵刀沖了上去。他沒有直接砍向野豬的頭部——那里骨頭太硬,容易崩刃。而是瞄準了它受傷的側腹,趁著它轉身不便的瞬間,狠狠一刀捅了進去!
“噗嗤”一聲,刀刃沒入很深,鮮血噴涌而出。野豬的身體猛地一僵,兇狠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龐大的身軀晃了晃,“砰”地一聲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凌風喘著粗氣,握刀的手微微顫抖。這是他第一次用鐵刀獵殺這么大的獵物,雖然過程有驚無險,但也耗費了不少體力。他看著倒在地上的野豬,心里充滿了成就感——有了趁手的武器,他的狩獵能力確實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他用匕首和鐵刀熟練地處理起野豬。野豬皮厚實,用鐵刀處理也費了些勁,但比之前用鐮刀快多了。他把野豬的內臟掏空,皮毛剝下來,肉切成大塊,用鹽晶簡單腌了一下就收進空間!
收拾完野豬,太陽已經開始西斜。凌風看了看天色,打算先把鹽和野豬處理好,明天再來這鹽漬地多弄些鹽回去儲存。
往回走的路上,他心情很好。找到了優質的鹽源,又收獲了一頭大野豬,算是雙喜臨門。他甚至哼起了前世在野外求生時聽的小調,腳步輕快了不少。
路過凌家村村口時,他下意識地往村里瞥了一眼。只見村頭的老槐樹下,聚集著不少村民,一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正圍著一個貨郎模樣的人爭吵著什么。走近了聽,才知道是貨郎帶來了點鹽,要價卻高得離譜,一斤鹽能換一斗米,村民們根本買不起,只能圍著討價還價,還有人因為爭搶位置吵了起來。
凌風看到了凌家的人。凌老根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眉頭緊鎖;凌王氏站在一旁,時不時往貨郎的鹽袋子里瞅,眼神里滿是渴望;趙春花則拉著凌寶,擠在人群前面,不知道在跟貨郎說些什么,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凌三柱站在最后面,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大伯凌大柱和二伯凌二柱也在,正跟貨郎爭得面紅耳赤,看樣子是想以物換鹽,卻被貨郎嫌棄他們拿來的東西太次。
凌風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沒有停留,徑直從旁邊走了過去。他手里的鹽,比貨郎的好得多,卻沒打算分給他們一絲一毫。當初他們把他趕出家門,任他自生自滅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系就不再存續了,現在他有了,也絕不會心軟。
回到茅草屋,天已經黑透了。凌風生起大火,把腌好的野豬肉切成大塊,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火上烤。很快,肉香就彌漫開來,混合著鹽的咸香,比之前的烤肉誘人多了。
他拿出今天收獲的鹽晶,小心翼翼地撒了一點在烤肉上。鹽晶遇熱融化,滲入肉里,那股純粹的咸味瞬間激發了肉的鮮香,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嗯!這才叫烤肉!”凌風咬了一大口,外焦里嫩,咸香可口,比之前沒鹽的好吃太多了。有了鹽,食物仿佛才有了靈魂。
他一邊吃著烤肉,一邊盤算著。明天再去鹽漬地多弄些鹽回來,一部分儲存起來,一部分可以嘗試著提純,去掉里面的雜質,這樣味道會更好。空間里的作物也該收獲了,有了鹽,就能做更多好吃的,比如腌菜、臘肉,儲存起來慢慢吃。
吃飽喝足,他靠在火堆邊,摸了摸腰間的鐵刀和裝鹽晶的小布包,心里踏實得很。鹽和鐵器,就像亂世里的兩條腿,有了它們,他才能走得更穩,走得更遠。
窗外的月光皎潔,照亮了茅草屋周圍的空地。凌風看著跳動的火苗,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只要肯努力,肯動腦子,就算在這亂世里,也一樣能活得有滋有味。
至于那些還在為一口鹽爭得頭破血流的人,包括凌家的人,他們的苦難,與他無關。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也是他們應得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