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的余溫還未散盡,天邊剛泛起一抹魚肚白,凌風就醒了。這具身體雖然底子弱,但在靈泉水的滋養(yǎng)和《潛龍訣》初入門徑的微弱氣流帶動下,恢復速度遠超常人。他摸了摸胸口的傷處,痛感減輕了不少,身上也有了些力氣,不再像前幾天那樣稍動就喘。
他起身添了些柴,讓火堆重新燃起來,橘紅色的火苗舔著木柴,發(fā)出細微的噼啪聲,驅散了清晨的寒意。目光落在胸口,那枚灰撲撲的石珠正安靜地貼著皮膚,隔著粗布衣衫,也能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溫潤。
昨天夜里修煉《潛龍訣》時,他就發(fā)現(xiàn)這石珠有些異樣。每當體內那絲微弱的氣流運轉時,石珠就會微微發(fā)熱,像是在呼應一般,讓氣流運轉得更順暢些。當時他只顧著感受體內的變化,沒來得及細想,現(xiàn)在靜下心來,才覺得這石珠絕不簡單。
他把石珠從脖子上解下來,放在手心仔細打量。石珠約莫拇指大小,通體灰褐,表面粗糙,布滿了細密的紋路,看著就像塊普通的河卵石,扔在路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可就是這枚不起眼的石頭,在他瀕死之際,不僅護住了他的殘魂,還帶來了一個神奇的空間。
凌風用指甲在石珠表面刮了刮,堅硬無比,沒有絲毫痕跡。他又湊到鼻尖聞了聞,只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再無其他。
“到底是什么來頭?”他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石珠表面的紋路。這些紋路雜亂無章,卻又隱隱透著某種規(guī)律,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又像是星圖,看得久了,竟讓人有些頭暈目眩。
腦中靈光一閃,勾動體內一絲生成的內氣探向石珠,內氣水滴融入海綿般,瞬間被石珠吸收了進去。
“嗯?”凌風心中一動,緊緊盯著石珠。
被內氣浸染的地方,忽然亮起了一點微弱的金光,那金光順著石珠表面的紋路迅速蔓延,眨眼間就遍布了整個石珠。原本灰撲撲的石珠,此刻竟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輝,那些細密的紋路變得清晰起來,仿佛活了過來,在表面緩緩流轉。
一股難以言喻的溫熱感從石珠傳來,順著他的指尖,流遍全身。這感覺不同于靈泉的清冽,也不同于火堆的燥熱,而是一種溫和而磅礴的暖意,仿佛母親的懷抱,讓人從心底里感到安寧。
緊接著,他的腦海里“嗡”的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破碎了,又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打開了。無數(shù)陌生的信息碎片如同潮水般涌來,全是些晦澀難懂的符號和意念,他一個也看不懂,卻莫名地感覺到了一股“聯(lián)系”——他和這枚石珠,和那個神奇的空間,建立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密聯(lián)系。
他下意識地集中意念,眼前的景象瞬間變換。
還是那個幾畝大小的空間,肥沃的黑土,中央的靈泉依舊汩汩冒泡,蒸騰著白霧。但此刻在他眼中,這個空間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他能更清晰地“看到”土壤的濕潤度,能“感覺”到靈泉里蘊含的那股奇異能量,甚至能“聞”到黑土里微生物活動的氣息。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這個空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的意念所及,便能掌控一切。
他嘗試著用意念“命令”靈泉的水流向種下蕎麥的地方,只見一股清泉從泉眼里分出,如同有了生命般,蜿蜒著流向那片土地,精準地滋潤著每一株剛冒芽的幼苗,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他又“看向”那些山薯,意念一動,其中一塊剛發(fā)芽的山薯就從土里被“拔”了出來,懸浮在半空中。他再一動念,山薯又輕輕落在了靈泉邊。
“竟然能這樣!”凌風又驚又喜。以前他進入空間,雖然也能進行種植、澆水等活動,但更像是“身臨其境”地去做,而現(xiàn)在,他完全可以像造物主般,用意念操控空間里的一切,省時省力,精準無比。
他試著用意念將昨天放在空間里的野蒜和山薯“取”出來。下一秒,那些東西就憑空出現(xiàn)在了他手中的破陶碗里。他再一動念,陶碗又消失不見,回到了空間里他指定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