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山風裹著晨霧鉆進山洞,帶著股子濕冷的涼氣。念兒揉著眼睛從干草堆里坐起來,小鼻子抽了抽,一下就聞到了烤肉的香味,立馬爬起來撲到凌風身邊:“舅舅,好香呀!是烤兔子嗎?”
凌風正蹲在火堆邊轉動著樹枝上的野兔,兔肉已經烤得金黃,油珠順著樹枝往下滴,落在火里“滋滋”響。他笑著捏了捏念兒的臉蛋:“鼻子倒挺靈,再等會兒就能吃了,先去跟你娘喝點熱粥。”
凌慧已經把粥煮好了,陶罐里的玉米粥冒著熱氣,她盛了一碗遞給凌萍,又回頭對凌風說:“剛才我去洞口看了看,霧挺大的,路上估計不好走,要不要等霧散了再出發?”
“不等了。”凌風把烤好的野兔拿下來,用刀割下一條后腿遞給念兒,“霧大正好,不容易被人盯上,咱們早點走,爭取今天走出這片山,到前面的鎮子看看能不能換點東西。”
幾個人快速吃完早飯,凌風把剩下的兔肉打包好放進包袱,又檢查了一遍弓箭和短矛,確認沒問題后,帶著凌慧、凌萍和念兒往山洞外走。灰灰走在最前面,鼻子貼在地上不停嗅著,時不時抬頭對著晨霧里的樹林叫兩聲,像是在探查路況。
剛走沒多遠,念兒突然指著前面的草叢喊:“舅舅,你看!有兔子!”
凌風順著念兒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只灰褐色的野兔正蹲在草叢里,大概是沒察覺到危險,還在低頭啃著草葉。他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慢慢放下包袱,從背上取下弓箭,手指搭在弓弦上,緩緩拉滿。
晨霧里的光線有點暗,但凌風的眼神卻異常銳利,箭頭穩穩對準了野兔的腦袋。“咻”的一聲,箭羽劃破空氣,精準地射中了野兔的要害。那野兔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就倒在草叢里不動了。
“哇!舅舅好厲害!”念兒拍著小手歡呼起來,凌萍也忍不住贊嘆:“風哥哥,你這箭法也太準了吧!這么遠都能射中!”
凌風笑著把弓箭背好,走過去撿起野兔:“這算什么,等以后有機會,給你們打只鹿回來,讓你們嘗嘗鹿肉的味道。”他把野兔放進空間,心里盤算著,這一路上多打點獵物,既能當食物,還能拿到鎮上去換點鹽和布料,畢竟凌慧和念兒的衣服都已經磨破了。
幾個人繼續往前走,晨霧漸漸散了些,能看清前面的山路了。就在這時,灰灰突然停下腳步,對著身后的方向狂吠起來,尾巴豎得筆直,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
凌風心里一緊,趕緊讓凌慧和凌萍帶著念兒躲到旁邊的大樹后面,自己則握著短矛,警惕地看向身后的山路。沒過多久,就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從晨霧里走出來,正是凌家人,還有昨天被灰灰嚇跑的李三和王二。
趙春花一眼就看到了凌風,立刻指著他喊:“就是他!凌風!你給我站住!把你手里的糧食和肉交出來!”
凌大柱也提著根木棍,氣勢洶洶地往前走:“凌風,你別以為跑了就沒事了!那些糧食本來就該有我們一份,你趕緊交出來,不然我們對你不客氣!”
凌風冷笑一聲,手里的短矛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我看你們是忘了昨天的教訓了?還敢來追我?”
趙春花被凌風的眼神嚇得往后縮了縮,但一想到昨天被搶走的糧食,又壯著膽子說:“你別嚇唬我們!我們這么多人,你就算再能打,也打不過我們!李三,王二,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上啊!”
李三和王二對視一眼,心里都有點發怵,但想到趙春花答應給他們的好處,還是舉著棍子往前挪了兩步。可沒等他們靠近,灰灰就猛地沖了上去,對著李三的腿就咬了過去。李三嚇得趕緊往后跳,手里的棍子都掉在了地上。
王二見狀,也不敢上前了,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凌大柱看著李三和王二這副慫樣,氣得罵道:“你們兩個廢物!連條狗都怕!”他舉著棍子就想自己上,卻被凌老根拉住了。
“大柱,別沖動!”凌老根喘著粗氣說,“這小子手里有弓箭,還有狗,咱們硬拼肯定吃虧,不如……不如跟他好好說,讓他分點糧食給咱們,畢竟咱們是一家人。”
趙春花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爹!跟他有什么好說的?這小子就是個白眼狼,你跟他好好說,他也不會給咱們糧食的!今天必須讓他把糧食交出來!”
凌風看著凌家人吵來吵去,心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故意從包袱里拿出一塊烤兔肉,當著凌家人的面咬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這兔肉可真香,就是不知道某些人有沒有口福吃。”
凌寶早就被兔肉的香味勾得流口水了,拉著趙春花的衣角哭喊道:“娘!我要吃兔肉!我要吃!”
趙春花看著凌風手里的兔肉,又看了看哭鬧的凌寶,心里更急了,對著凌三柱喊:“凌三柱!你倒是說話啊!那是你兒子!你就眼睜睜看著他餓肚子嗎?你趕緊讓凌風把兔肉給寶哥兒!”
凌三柱縮了縮脖子,不敢看凌風的眼神,支支吾吾地說:“風……風兒,你看寶哥兒還小,能不能……能不能分點兔肉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