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西斜,夕陽的余暉灑在山林間,將樹葉染成了金黃色。經過大半天的趕路,眾人都已經疲憊不堪,腳步越來越沉重。凌風四處觀察了一下,發現前面有一處相對平坦的山脊,背靠著山體,正好可以擋風,是個過夜的好地方。
“大家就在這里休息吧,今晚就在這過夜。”凌風停下腳步,對身后的人說道。眾人一聽,都松了口氣,紛紛找地方坐下,有的直接躺在地上,再也不想動了。
灰灰在山脊周圍轉了一圈,用鼻子在地上蹭了蹭,撒了一圈尿,圈定了自己的“地盤”,然后回到凌風身邊,趴在地上,警惕地盯著四周。這是它的習慣,每次扎營,都會先確認周圍是否安全。
凌慧和張嬸忙著在地上鋪草墊子,想要弄一個相對舒服的休息地方。凌萍則去附近撿柴火,準備生火做飯——經過白天的驚嚇,大家都需要一頓熱飯來安撫一下受驚的心情。
凌風卸下肩上的熊皮,又把背簍放在地上,從里面拿出幾個土豆——這是他之前從空間里“偷渡”出來的,一直藏在背簍底部。他在地上挖了個小坑,把土豆埋進去,然后在上面生起火,讓土豆在火里慢慢烤熟。接著,他又假裝從懷里摸出小半袋雜糧,倒進一個陶鍋里,加上山澗里的清水,架在火上熬粥。
很快,粥香和土豆的香味就飄了出來,引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但經歷了白天的事情,沒人敢過來討要,只是遠遠地看著,不停地咽著口水。念兒坐在草墊子上,眼睛緊緊盯著火堆,小臉上滿是期待,時不時還會問一句:“舅舅,土豆什么時候能好呀?我好想吃。”
“快了,再等一會兒,土豆烤好了,給你吃最大的那個。”凌風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眼神溫柔。在這艱苦的逃荒路上,他能做的,就是盡量讓家人過得好一點。
正吃著烤土豆和熱粥,林子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凌風立刻警覺起來,手里的短刀已經握在了手中。很快,一個身影從樹后走了出來,正是白天那個被射傷的黑臉漢子。他捂著受傷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臉上帶著愧疚和哀求。
“好漢,我知道錯了!”黑臉漢子走到凌風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凌風磕頭,“白天是我們不對,不該聽那個女人的話,來搶你的東西。求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才會做這種糊涂事!”
凌風瞇起眼睛,打量著他,冷冷地問道:“那個女人是誰?她為什么要讓你們來搶我的東西?”他必須弄清楚王翠花的目的,避免以后再出現類似的危險。
黑臉漢子不敢隱瞞,連忙說道:“就是跟在你隊伍里的那個穿藍布衫的女人,她說你是她的侄子,手里有很多糧食和一張熊皮,卻不肯給自家人,讓我們過來搶,搶到了就分我們一半糧食。我們也是餓昏了頭,才會聽她的話,求你饒了我們吧!”
凌風心里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果然是王翠花!他冷笑一聲,這個女人,為了糧食和熊皮,居然連這種陰招都想得出來,簡直是蛇蝎心腸。他看著眼前的黑臉漢子,說道:“滾吧。這次饒了你,但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就不是一箭那么簡單了。”
黑臉漢子千恩萬謝地磕了幾個頭,然后捂著肩膀,一瘸一拐地跑了,很快就消失在林子里。凌風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眼神冰冷——王翠花這個隱患,必須盡快解決了,不然遲早會釀成大禍。之前看在凌萍的面上沒下死手,讓她總是蹦跶,也夠心煩了!
夜幕漸漸降臨,山林里變得漆黑一片,只有火堆發出的光芒,照亮了一小塊地方。眾人都圍在火堆旁,有的已經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有的則在低聲交談,討論著明天的行程。凌風靠在一塊石頭上,手里握著弓,眼睛警惕地盯著林子深處——他知道,那頭豹子肯定還在附近,絕不會輕易放棄。
果然,到了后半夜,火堆的光芒漸漸減弱,大部分人都已經睡熟。凌風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人在撥動樹葉。他立刻屏住呼吸,借著微弱的火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盯著他們,正是那頭受傷的豹子!它顯然是等得不耐煩了,想要趁著夜色,偷襲熟睡的人群。
凌風沒有驚動其他人,悄悄拿起身邊的弓,搭好箭,瞄準了那雙綠油油的眼睛。他知道,這是解決豹子的最好機會,一旦讓它發起攻擊,后果不堪設想。
“嗖!”
箭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朝著豹子的眼睛射去。豹子顯然沒想到會遭到偷襲,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箭直接射中了它的右眼。豹子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在地上翻滾起來,聲音里充滿了狂燥和憤怒。
熟睡的人們被慘叫聲驚醒,紛紛圍了過來,看到地上翻滾的豹子,都嚇得連連后退。凌風沒有給豹子喘息的機會,又射出一箭,這次瞄準的是它的喉嚨。箭穩穩地扎進豹子的喉嚨,豹子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了動靜。
“豹子。。。豹子被殺死了!我們安全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經歷了熊和豹子的威脅,大家對凌風更加敬畏,也更加依賴他了。
凌風走到豹子的尸體旁,拔出插在它眼睛和喉嚨里的箭,在地上蹭了蹭,插回箭囊。檢查了一下,發現這只豹子有點不對勁,太狂暴了,為了安全并沒有讓眾人食用,而是將其埋了!
天快亮的時候,凌風叫醒了大家,準備繼續趕路。經過一夜的休息,眾人的精神好了不少,只是想到昨晚豹子的偷襲,還是心有余悸。凌風依舊走在最前面,灰灰跟在他身邊,時不時對著林子深處低吼幾聲,像是在警告其他的野獸。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前面出現了一個小村莊的影子。凌風眼睛一亮,加快了腳步——有村莊,就意味著可能有糧食和水源,也能暫時休息一下。
“前面有個村子!咱們去那里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點吃的!”凌風對身后的人喊道。眾人一聽,都來了精神,加快腳步,朝著村莊走去。
剛走到村口,就看到一個老農夫扛著鋤頭,從村子里走出來。凌風連忙上前,拱手說道:“老丈,我們是逃荒路過這里的,想在村里借個地方休息一下,不知道方便嗎?”
老農夫打量了一下眾人,見他們雖然衣衫襤褸,但看起來都很疲憊,不像壞人,便點了點頭,說道:“方便,方便。村里的人都很和善,你們跟我來吧,我給你們找個地方住。”
眾人跟著老農夫走進村子,村子不大,只有幾十戶人家,看起來很安靜。老農夫把他們帶到村頭的一個廢棄的打谷場,說道:“你們就在這里休息吧,要是需要水和吃的,可以去村里找我,我叫王老漢。”
凌風連忙道謝:“多謝王老漢!我們不會打擾村民的,只是借個地方休息一下,等恢復了體力就走。”
王老漢笑了笑,轉身離開了。眾人在打谷場找地方坐下,凌慧和張嬸開始生火做飯,凌萍則去附近的井里打水。凌風則帶著灰灰,在村子周圍轉了一圈,確認村子里沒有危險,才放心地回到打谷場。
王翠花看著村子里的房屋,心里又開始盤算起來——這個村子看起來很富裕,要是能在這里弄點糧食,甚至找個地方定居下來,就不用再逃荒了。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凌風肩上的熊皮上,心里的貪念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