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她身子不好,這次傷得又重,我急著照顧她忘了時(shí)間,這才沒及時(shí)將你放出來。”
見我始終沒回答,他眉頭皺得更深,語氣也帶了幾分責(zé)怪:
“我沒來你不會(huì)自己想辦法出來嗎?”
“什么都要我為你考慮,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總想著依賴我。”
我突然想起被桑暹救下后的第一個(gè)五百年那天。
桑暹為了一株我喜歡的血蓮孤身去了天山,回來時(shí)滿身是血。
我哭著埋怨他沖動(dòng)幼稚,他只是揉著我的腦袋說。
“祝我的言言小朋友五百歲生辰快樂,以后也像這樣乖乖在家等我就好。”
我是為那時(shí)的桑暹留下來的。
所以,如今我也該走了。
我不再看他,大步往房間的方向走去,卻被桑暹攔住。
他擋在我的面前,冷冷開口:
“師娘身體太弱,只有你的精血才能讓她精神好一些。”
八百年前,夏泠雪第一次自殺未遂后始終醒不過來,桑暹急得快瘋了。
我不忍看到桑暹就這樣失去自己唯一的親人。
便將師傅給我護(hù)心脈的精血喂給了夏泠雪。
原來今天,桑暹不是擔(dān)心在天牢的我,而是為了那救命的精血而來。
我退開,隔著一臂距離看向他,輕聲問道:
“要是我給了你精血,可以和我解除婚約嗎?”
我不想回去后還留著和他的契約。
桑暹臉色一變,伸手想來拉我。
在碰到我滿是疤痕的手掌時(shí),又猛地縮回去。
我自嘲地笑了笑。
這副布滿丑陋疤痕的身子,果然令人厭惡。
桑暹從三百年前見到我縱橫在我胸口的傷疤后,再也沒碰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