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小心翼翼地將氣息微弱的廖瑩瑩抬進陸川suv的后座,護士給廖瑩瑩打上吊瓶下了車。
王嬸子哆哆嗦嗦地爬上去抱著女兒,廖二喜也慌忙跟上。
陸川跳上駕駛座,引擎轟鳴響起,歐陽凌雪坐到副駕:“路上小心!患者狀況我來關注!”
車子如同離弦之箭,猛地躥出,碾過鄉間坑洼不平的土路,疾馳向通往市區的公路。
車燈像兩把利劍,劈開濃重的夜幕,似乎的是這暗夜里唯一的希望。
車內,廖二喜的嗚咽和王嬸子壓抑的祈禱聲斷斷續續。
陸川緊握方向盤,將油門踩下,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快一點,再快一點!他的車上,現在是快速流失的生命!
……
深夜的道路空曠,陸川以最快的速度將車穩穩停在海市第二醫院急診部門口。早已接到電話通知的醫護人員迅速推著平車沖了出來。
“疑似流產不全造成的大出血,失血性休克,在村衛生所做過緊急針灸止血和快速補液,但根據患者情況必須立刻輸血搶救!”陸川語速極快,清晰地向接診醫生交代病情,同時幫著將廖瑩瑩移上平車。
急救床輪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急促而刺耳,廖瑩瑩被迅速推過明亮的走廊,轉向搶救室的方向。
那兩扇自動門開了又合,徹底隔絕了內外兩個世界。
王嬸子和廖二喜被護士攔在門外,只能隔著玻璃,絕望地等待。
陸川靠在冰涼的墻壁上,長長吁出一口氣,疲憊感如潮水般襲來。
他看著那對瞬間蒼老了許多的農民夫婦,看著搶救室門上亮起的紅燈,今夜注定漫長。
搶救室外的空氣凝滯如膠,每一秒都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王嬸子的啜泣和廖二喜粗重的喘息是這片死寂里唯一的聲響,壓抑得讓人心慌。
陸川靠在冰冷的墻壁上,他閉上眼,指尖仿佛還殘留著廖瑩瑩腕間那冰冷虛弱的脈搏跳動。忽然,一只微涼卻柔軟的手輕輕覆蓋在他緊握的拳頭上。
他睜開眼,對上歐陽凌雪清澈而沉靜的目光。她沒有說話,只是那樣輕輕握著,指尖傳來一絲不容置疑的溫暖和力量,像無聲的溪流,悄然撫平著他內心翻涌的焦灼與自責。
陸川緊繃的肩線微微放松,反手輕輕回握了一下,那觸感讓他漂泊不定的心緒仿佛暫時找到了錨點。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唰”的一聲被推開。
一名戴著口罩、眼神嚴肅的醫生快步走出來,手里拿著文件夾:“廖瑩瑩的家屬?”
“在!在!我們是!醫生,我閨女怎么樣了?”王嬸子和廖二喜幾乎是撲過去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