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心頭一跳,面上穩(wěn)住,沒顯露出什么,淡淡道:“挺多小孩這樣的,有什么奇怪的。”
裴臻納悶道:“是么?可我小時候一起讀書的那些皇室世家子弟,也沒見誰也這樣,還以為這是獨屬于我的小癖好。”
秦瓊冷哼,“就你這性子,從小就目中無人,你能把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有你也不知道吧,只怕你連那時一起讀書的皇室和世家子弟都有誰都沒記全吧。”
裴臻一想,似乎是這樣。
好吧,他確實不會真的注意這些。
就是覺得,她生的那孩子,和他還真是有點緣分的,竟然和他一樣有這么個小癖好。
長得像她,有和他一樣的小癖好,怎么就是崔子恒的種呢?
要是他的孩子就好了。
要是當年沒出事,他們順利成婚,他們的孩子,也該差不多這么大了。
裴臻好奇問:“所以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你們剛才說的那叫什么懷仁的,是誰?是他給你兒子下毒?”
看得出,他是有些關(guān)心的。
秦瓊道:“那是崔子恒的同母弟弟,崔子安的兒子,和郅兒年紀相仿,一起開蒙讀書,他年紀小,下毒的事情該和他沒關(guān)系,只能是他的父母。”
裴臻不以為然,“年紀小就沒關(guān)系了?阿瓊,你把人心想得太簡單,身處皇室或是高門的孩子,再小都是一肚子心眼,若當真是那只筆,不是他主謀,他也難保不知情。”
秦瓊沉默了,她確實忽略了這點。
許是身為人母,對孩子總是比較心軟,她雖然厭惡崔家人,對崔家人沒什么好臉,但對這些跟郅兒差不多大的孩子,還是和顏悅色的。
催懷仁在她印象中,是個挺嘴甜活潑的孩子,不像是能和自己的父母一起害人的。
但裴臻說的也對,高門大院的孩子,生來就帶著爭奪和算計,怎可能會單純?
裴臻道:“只是我不明白,就算真的是崔子恒的弟弟做的,可此事有何緣由?害人總得有好處,這樣大費周章地害了你兒子,他們能有什么好處?”
秦瓊道:“當年崔子安的妻子杜婉,原是要被定給崔子恒的,但崔子恒一直不肯娶妻,就被定給了崔子安,當時崔子恒口口聲聲不會娶妻生子,兩家都默認杜婉和崔子安的孩子會過繼給崔子恒做嗣子,未來繼承崔家,”
“可崔子恒娶了我,有了郅兒,崔家暗中許給杜家和崔子安夫婦的事情就不作數(shù)了,他們不甘心,這幾年一直視郅兒如眼中釘,若除了郅兒,此事自然又能作數(shù)了。”
裴臻冷笑,“果然,崔子恒那廝以前口口聲聲不娶妻生子,實則必定是盯著你,沒機會的時候立志不娶,一有機會就趁虛而入,他可真對你癡情啊。”
秦瓊:“……”
真是……
裴臻見她無語,咳了一聲,又正經(jīng)道:“但他們這樣也想當然了吧,崔子恒又不是不舉了,哪怕除了你兒子,他以后不會續(xù)弦?不會再生?這都是難說的,簡直是本末倒置,我看他們最該弄死崔子恒奪了世子位,對一個孩子下手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