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料想他不會對自己有好話,抿了抿嘴,勉強低語:“這是妾身的私事,請?zhí)拥钕滤℃頍o可奉告。”
裴臻冷冷問:“若孤不恕呢?”
秦瓊對他的咄咄逼人難以應對,不知道說什么好,選擇了沉默以對。
裴臻對她無聲的抗拒甚為不悅,冷言譏誚,“聽說你昨晚險些被崔家弄死了,嘖,秦瓊,你可笑不可笑,為了跟孤劃清界限,苦心孤詣的給自己選了這樣一個去處。”
秦瓊面皮輕顫,順著點頭,“是,妾身咎由自取,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裴臻臉色更冷了,秦瓊能感覺到,他看她的目光,極其銳利,像一把刀子。
這時,倉和握著一瓶外用傷藥走過來,不善的看了一眼秦瓊,才對裴臻道:“殿下,屬下先給您用一些止血止痛的傷藥,簡單包扎一下吧。”
隨行的手下,是有人帶著傷藥以防萬一的。
裴臻沒讓倉和幫忙,拿過瓶藥,弄開塞子,便抬手,隨手把藥粉倒在手臂傷口處,許是藥的刺激,他吸了口氣,之后,便垂下手不管了,藥瓶也直接丟了。
“殿下,這樣怕是……”
倉和剛開口,裴臻淡淡掃了他一眼,倉和只好閉嘴,但也是擔心的。
裴臻手臂上被砍了一刀,流了不少血,這樣處理沒多大用,怎么都得包扎一下。
秦瓊也覺得他這樣不妥,忍不住道:“太子殿下,不如我……妾身給太子殿下包扎一下吧。”
裴臻嗤了一聲,言語冷漠又刻薄:“給孤包扎?憑你也配?”
秦瓊僵了僵,有些難堪的低頭,不再多言。
她怎么忘了?他嫌她臟,怎么可能會讓她觸碰他給他包扎?
裴臻冷眸掃過她,轉身看向被他的手下押著的那幾個黑衣人。
“本來也知道是裴夙的人,沒什么需要審問的,帶回去也費勁,直接殺了就是,不必留活口。”
裴夙,便是前太子的名字,被廢太子位后,被幽禁宗正寺,今日的這些黑衣人,都是前太子的余孽。
他今日是出城去京畿駐軍的軍營辦些事,順便給最近一直伺機殺他卻苦于他不出城而找不到機會的人出手的機會,好一網打盡,果然回城途中就遇到這場截殺了。
對方人手不少,但這么好的機會,他擔心對方不止這一波殺手,便不想留下觀戰(zhàn),但回城的官道只怕還會有伏擊,這是裴夙的一貫謹慎作風。
所以,才留下大部分人與那些殺手纏斗,又安排一隊人偽裝成他走官道回城繼續(xù)引蛇出洞,他帶著幾個人往這邊來,繞道回去。
沒想到會有這十幾個黑衣人藏于暗中伺機而動,見他帶人脫離,便追來了。
倉和勸道:“殿下,或許可以問出廢太子余孽的情況。”
裴臻不屑道:“既是死士,哪有那么好問?瞎耽誤工夫,殺了吧。”
倉和見他執(zhí)意,只好揮了揮手,前方幾人手起刀落,那被押著的幾個黑衣人瞬間斃命。
倉和道:“殿下,那邊的打殺聲還沒停,我們的人處理那些殺手怕是還需要些時間,也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后手,萬一還有殺手追來怕是不好,此地不宜久留,還是盡快繞路回城吧。”
裴臻頷首,如今也已經是傍晚,這里距離城門還有十多里,再耽擱,怕是天黑也回不到城內。
倉和立刻和其他人清點了能騎的馬,雖然他們的馬在剛才的打斗中有死傷,但是那些黑衣人的馬也大多還在,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