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衣裳脫了。”
“想求孤放過崔子恒,就拿出求人的誠意,要么脫,要么滾。”
東宮,太子寢殿中,男人冰冷的聲音從紗幔后傳來,不容拒絕。
秦瓊跪在殿內,被上方傳來的話字句刺中心頭,疼得近乎麻木。
這是太子裴臻,她的前未婚夫。
而他口中的崔子恒,是她現在的丈夫,平國公世子。
六年前,還是晉王的裴臻被前太子設局構陷,獲謀逆罪下獄,作為未婚妻的她為免牽連悔婚另嫁。
他被廢為庶人流放離京那日,她嫁入崔家,并在之后生了孩子。
兩個月前,他翻案回京,前太子被廢,他成了新太子。
她這個曾上趕著成了他未婚妻,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絕情負心女,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話,誰都知道他恨她,誰都等著看她的下場。
一連兩月風平浪靜,卻在昨日,他忽然發難,她的丈夫崔子恒因瀆職被他下獄了。
他沖她來的,她不能不來求他,也不能不按照他的話去做。
秦瓊壓下難堪,顫著手開始給自己寬衣解帶,一件件衣裳脫落在地,她的尊嚴,也隨之落入塵埃。
還剩最后一層裹胸的時候,她猶豫著,好一會兒他都沒叫停下,她不得不繼續。
很快,她的身軀一覽無遺,忍著抬手遮掩的沖動,低頭跪著。
“已經……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做了……”
“過來。”
秦瓊呼吸一滯,起身,在他隔著紗幔的注目下,抬步走過去,每一步都很艱難。
隔著紗幔站了片刻,她掀開走了進去,垂眸走到他面前,與他對視。
她的面前,男子姿態散漫地歪著身子在軟榻上,原本俊美無儔的面龐,蒙著一層冷沉陰戾之氣。
依舊是她當年一眼便淪陷的面容,卻早已沒了曾經的桀驁不羈,秦瓊恍惚一瞬,收回目光。
他看著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眼她的身子,指尖輕搓,眸色晦暗不明。
片刻,他哂了一聲,“孤是讓你過來干站著的?”
“……那不知太子殿下究竟想要如何?”
“取悅孤。”
秦瓊錯愕之后,咬緊唇,握緊的手又松開,抬步上前,彎腰伸手就去脫他的衣裳,手有些抖。
裴臻饒有意味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她,任由她將他的腰帶和外袍褪掉,卻在她鼓足勇氣湊上前要親吻取悅他的時候,譏諷出聲。
“你不會以為,孤是要你獻身吧?”
秦瓊一頓,渾身僵硬,發冷,血液一瞬間凝固。
他目光睥睨著她,戲謔冷笑,“秦瓊,你想什么呢?你一個背叛了孤,嫁了人生了子的有夫之婦,你覺得孤能看得上?你不覺得磕磣,孤還嫌你臟呢。”
這些話,像是在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