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能為了保住裴胤,把裴臻廢了或是怎么著。
本來想的是,以后尋個機會,讓裴胤明面上死去,暗中送走,尋個地方圈禁起來,安排人終生看守,但也難保萬一。
現(xiàn)在看來,不需要了。
既然裴臻在意秦瓊,那只要日后找個機會給秦瓊下個控制人的毒藥,再把解藥交給可信的人拿捏著,只要裴臻不動裴胤的命,就按時給秦瓊緩解毒藥,若裴臻要裴胤的命,就讓秦瓊毒發(fā)而死。
如此一來,為了秦瓊能安然活著,裴臻怎么都得留著裴胤,按照他的意思好好養(yǎng)著裴胤。
至于這樣對秦瓊是否不公,皇帝不考慮,有用就行。
他現(xiàn)在很不待見秦瓊,以前是很喜歡的,覺得這丫頭很有靈氣,所以才同意將她賜婚給自己最喜愛的兒子。
但當年都撤銷婚事不牽連她了,她還急著嫁去崔家撇清關系,作為一個父親,他沒法不介懷這樣一個對不住自己兒子的女子。
要不是裴臻執(zhí)著,他知道越阻撓干涉,就越讓這兒子逆反,加上虧欠這個兒子,想盡可能的由著他,皇帝是容不下秦瓊的。
裴臻見皇帝沉思不語,凝眸看著片刻,又故作著急不耐的催促,“父皇你裝什么啞巴?能不能先給一句話?這個交易您做是不做?”
皇帝瞪著他沒好氣道:“你都退讓一步了,朕又不吃虧,有何做不得?本來這么做,也是為了順勢給你抹除不該存在的人,可你不在乎,朕也懶得管你了,一會兒朕就讓人放了甄克山?!?/p>
裴臻道:“現(xiàn)在就讓人放人吧,兒臣一會兒帶他出宮?!?/p>
皇帝不悅道:“你這是怕朕反悔不成?”
裴臻道:“順便罷了?!?/p>
皇帝呵了一聲,懶得戳穿他,側頭一個示意,他身后的內侍官立刻離開,明顯是要去帶人來交給他了。
之后皇帝瞧著他的腦袋,夜色朦朧,他頭上也沒了裹傷的布,看不出頭上有傷了。
皇帝問:“腦袋上的傷如何了?”
裴臻冷笑,開口就啐,滿是怨氣,“父皇自己當時多用力砸的自己忘了?怎么著?假惺惺的明知故問作甚?想讓兒臣說沒事了?”
“那不可能,兒臣還真就告訴您,傷很嚴重,現(xiàn)在還痛,也就兒臣命大,不然您當時那恨不得砸死我的力道,早該給兒臣辦喪了?!?/p>
皇帝:“……”
夜色都遮不住皇帝的黑臉。
他從裴臻怒啐,“你這張嘴,就沒一句好話,你先是自己罔顧朕的命令,還險些氣死朕,朕砸你都是輕的,你現(xiàn)在倒是有臉怨朕?連朕關心你還錯了?你簡直不知所謂!”
說完,皇帝氣得轉身就要走,但不知道想到什么,走了幾步又不走了,卻站在那里不過來了,儼然不想和裴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