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懊惱道:“這混賬,這樣抱著那賤人出去像什么樣?被人瞧見了不知道怎么說,他簡直是瘋了!”
茱萸硬著頭皮道:“娘娘息怒?!?/p>
“息怒,本宮如何息怒?如今看來,那逆子和當年一樣色令智昏,不,比當年更甚,竟然不顧她的所作所為這般護著她,”
越想,明貴妃越是不安,“不行,本宮不能等,不能放任那賤人在東宮引誘他胡鬧,否則必定毀了我兒,得想辦法除了她!”
茱萸勸道:“娘娘,您三思啊,看太子殿下這態度,對秦氏護得緊,今日您只是青稍有懲戒太子殿下便如此,您要是真做了什么,太子殿下怕是當真要怪您的?!?/p>
怪還是委婉了,只怕是要恨。
明貴妃不想裴臻怨怪她,可又不肯罷休,“但本宮也不能不管啊。”
茱萸想了一下,低聲道:“娘娘,殿下不是已經定下太子妃了么?有些事情,該是未來太子妃做的,又何須您動手呢?”
明貴妃眼睛一亮。
茱萸繼續道:“正好,若準太子妃做了什么觸及太子殿下逆鱗的事情,太子殿下就算還是要遵照陛下旨意娶她,也必定是心有隔閡的,遲早容不下,這樣一來,您以后想要明二小姐取而代之,也不是沒可能了?!?/p>
明家當年牽涉裴臻的謀逆之罪,本也是抄家滅族的死罪,皇帝力排眾議,只賜死明安侯,其他人定了流放,裴臻翻案洗雪后,也被赦免回京,恢復了官職爵位。
明貴妃的弟弟有個女兒,如今才不到十三歲,自然不好定給裴臻。
而且這會兒,最適合做太子妃的,也只有朱清月,皇帝也只會選她。
可,若等個幾年呢?
明貴妃心思翻涌,勾唇低語:“尋個時間讓朱清月進宮來,就說本宮想她了,要和她敘話。”
“是,娘娘?!?/p>
。
回東宮的一路上,秦瓊都僵硬地被裴臻抱著,她的臉往他懷里挨著,沒讓人瞧見臉上的掌印。
她能想象,這一路上,必定走到哪都是備受矚目的,并且此事,很快就會在宮內外掀起一番熱議。
但他既然敢抱著她這般招搖,她也沒什么可怕的。
許是這幾日都沒睡好,今日又受傷失血不少,秦瓊感覺精神體力都越發不濟,哪怕腿上不斷傳來的痛感,也提不起她的精神,還沒到宮門口,她就在他懷中昏睡過去了。
人昏睡時和醒著的時候,重量是不一樣的。
感覺到懷里的人越來越沉,裴臻忽然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她閉目睡著的模樣,眸色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又抱著她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