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一下朝,就得了稟報,說秦瓊被明貴妃的人帶進宮了,立刻過來了,一來就見到秦瓊被罰跪在殿中,還有兩個宮人看著。
還以為只是罰跪,可上前才發現秦瓊臉上的掌印和掌印之外的蒼白,唇色都淡了,裴臻臉色就變了。
兩個宮人驚忙下跪行禮。
秦瓊靜靜看著裴臻,倔強又委屈,接著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裴臻也順著看去,面色陡然一沉。
他上會前蹲下,瞇眼盯著她的膝蓋,“怎么回事?”
秦瓊有些無力道:“里面有針。”
裴臻似乎呼吸停滯了一下,隨后立刻伸手將她扶起來,果然慢慢鼓起的蒲團上,隱約可見的許多尖刺,蒲團上和她的膝蓋那一片,鮮血染盡。
隨著被扶起來動作,秦瓊疼得重重吸了口氣,站不穩,整個人挨在裴臻身上,她也任由自己靠在他身上。
裴臻攬著她的腰托住她,讓她靠著自己,低頭看著她的膝蓋那一片紅,臉色愈發陰沉。
這時,明貴妃從內殿出來,“臻兒,你怎么……”
見著裴臻扶著秦瓊靠著自己的樣子,明貴妃要說的話卡了回去,臉色頓時不好了。
裴臻緩緩看去,聲音很淡,“母妃,您這是在做什么?”
明貴妃聽著這質問一般的話,頓時不悅,緩緩上前,道:“做什么?太子不是看到了?自然是懲戒這膽大包天的賤婦。”
裴臻狠狠皺眉,語氣更淡了,“母妃,她是孤的人,她該如何是孤說了算,您管好后宮就行,東宮的事情,用不著您管,您的手,還是別伸得太長了。”
明貴妃頓時惱怒,“你放肆,本宮是你的母妃,你怎能這樣跟母妃說話?還是為了這個拋棄你羞辱你的賤人,你瘋了么?”
裴臻沒反駁這話,瘋了么?或許吧。
明貴妃見他不反駁,更氣了,指著挨在他懷里的秦瓊道:“本宮就不明白了,這賤人到底有什么好?當年便罷了,可她做了那樣的事情傷害你,你為何還要對她念念不忘?竟要為了她如此忤逆本宮?”
“你可知本宮為何罰她跪?這賤人剛才對本宮出言不遜盡是挑釁,就是仗著你對她的這點情意,竟敢威脅本宮若傷了她你就會記恨本宮,本宮不該懲戒她?”
聞言,裴臻垂眸看著秦瓊。
秦瓊扯了扯沒什么血色的唇,無力的嘲弄。
“貴妃娘娘竟然當著我的面就在顛倒黑白了,我一進來,貴妃娘娘就讓人按著我跪在那埋了不知道多少針的蒲團上,質問我為何勾引太子,我說沒有,就掌我的嘴,還要讓我死在這里,我不出言威脅,現在太子殿下就該為我收尸了……”
這話出,裴臻立刻擰眉看向明貴妃,顯然是信了她的。
明貴妃看著兒子那明擺著相信秦瓊質疑自己的神色,那張臉,一陣青一陣紅,給他氣的。
雖然是事實,但這逆子,只憑著秦瓊的話就信了,反而不信自己這個生母……
她到底生養了一個什么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