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扭頭不理他,馬車內頓時詭異地安靜著。
回到崔家,崔子恒直接去了他自己住的院子,秦瓊回安寧居。
陪兒子說了會兒話,她就處理起了崔家內務的那點事兒。
其實她是會料理這些事的,當年和裴臻定親后,想著她是要做王妃的,掌家理事必得精通,她娘用心教導,她也認真學著,學得還不錯。
這幾年雖然不理崔家這些事,但撿起來也能很快上手。
但上手后,看著手里的賬本,她秉承著想讓崔家不得安寧的毒婦心腸,改了一些平國公夫人之前定下的規矩,并對賬房管事嚴詞交代。
還以為得等起碼幾日,沒想到只第二日,就有人找上門了,來勢洶洶,興師問罪。
“秦瓊,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敢讓人不給我銀子?”
來的是崔嬌玉,崔家三小姐,平國公夫婦最疼愛的嫡幼女,先前秦瓊放火時一并燒福熙院,就是她住的,她當時雖然被及時救了,卻也受了不小的驚嚇。
作為崔家唯一的嫡女,她是崔家最得寵的女兒,所以除了月例銀子,平國公夫人還特許她每個月能另外支出五百兩,而這筆錢,昨日秦瓊讓人停了,沒想到恰好今日,她就讓人去賬房支錢了。
秦瓊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翻閱著賬本,抬眸瞥一眼,淡淡道:“府里每個人的份例都是有數的,三妹的月例并沒有少,多余的,也不該有。”
崔嬌玉氣得要死,雙目噴火,“什么叫不該有?那是母親許了我的,你憑什么斷了!”
秦瓊冷冷道:“現在是我掌家,自然奉行的是我的規矩,你想要銀子,去找她要去。”
頓了頓,她恍然想起一般,笑了,“哦,我忘了,她心腸歹毒喪盡天良,做錯事被禁足反省了,公爹為了安撫我,嚴令你們見她,所以你見不到她。”
“你——”
見她竟然敢提這個,崔嬌玉氣得要死,指著秦瓊大罵:“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要咄咄逼人,母親怎么會被禁足?秦瓊,你這個賤人,害人精,掃把星,不要臉,那天晚上你怎么就沒死啊!”
她一向也厭煩這個大嫂,看不起秦瓊當年的所作所為,更是受了母親影響,對秦瓊從無尊重,但以前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因為她有點怕秦瓊,秦瓊脾氣差不好惹,她以前吃過教訓的,輕易不會招惹。
可之前,秦瓊燒了她的院子,害得她搬去了不喜歡的院子,如今又害得她母親被禁足,她恨死秦瓊了,要不是大哥警告過,她之前就想來撒這口惡氣了。
她不覺得她母親有錯,秦瓊就是該死的,秦瓊逼崔家處置母親,就是不該!
秦瓊看著崔嬌玉的眼神,漸漸從平靜,到冰冷。
挺好,主動上門罵罵咧咧,給了她撒瘋的理由呢。
秦瓊起身,繞發桌子走了過去,站在崔嬌玉面前,忽然勾起唇角。
崔嬌玉看著她那有點瘆人的笑,忽然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做什么?秦瓊,我警告你,你離我啊……你干什么放開我啊!放開……”
秦瓊扯著她走向不遠處的養魚池,在她的驚恐叫聲中,將她的腦袋摁進了池子里。
“救命啊嗚……”
驚恐的呼救被水聲和咕嚕聲取代。
秦瓊這一舉動,院子里的下人和崔嬌玉的侍女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