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沒有虧待么?
可她的女兒,不該是這樣的。
若不是崔子恒,這孩子哪怕這些年跟著她只能躲藏茍存,可好歹是親娘在身邊的,而且,裴臻翻身了,她該是皇室最嬌貴的小姑娘,會被爹娘捧在手心天真無憂。
崔子恒知道她在諷刺什么,但他沒覺得自己說錯。
能讓這孩子活著,讓人好生照顧,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善待。
不然,要不是怕秦瓊發瘋毀了他的一切,這個如此肖似裴臻的孩子,他巴不得掐死,以絕后患。
幸好,只是這丫頭像裴臻,他心心念念的兒子不像,只有些像秦瓊。
乳娘哄好了安寧,不知道說了什么,到底孩子愿意和秦瓊一起吃午膳了,只是不敢坐在秦瓊旁邊,怯生生的,也不敢吃太多。
在別院待了一個半時辰,過了午時,再不愿意再不舍得,秦瓊也只能跟崔子恒離開了。
又是被裹著眼睛帶出別院帶上馬車,一路回城。
回去的一路上,秦瓊都郁郁寡歡的模樣。
本以為會直接回崔家,卻在入城后不久,回崔家的路上,遇上了裴臻的車駕。
巧得不能再巧。
崔子恒很意外,秦瓊也很意外。
若裴臻沒理會便罷,可明明崔家的馬車都避讓了,裴臻的車駕愣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崔子恒只能穩定心神,讓秦瓊好生待著,自己下馬車去給裴臻見禮。
秦瓊在他走后,扯下了遮眼睛的黑布,馬車內光線不強烈,她很快適應了。
聽見了馬車側前方,崔子恒給裴臻見禮問好的聲音,溫和謙卑,恭敬有余。
“臣崔子恒,見過太子殿下。”
可,沒人理他。
這里不是鬧市區,是官邸扎堆的區域,道上大概沒什么人,所以空曠也安靜。
安靜得,等裴臻搭理崔子恒的時候,聲音也清晰地傳到了秦瓊這里。
冷漠,不善。
“怎么就你自己過來?你馬車里那個女人是見不得人?還是不敢見孤?”
崔子恒什么反應不知道,秦瓊卻心頭一跳。
他竟然篤定她就在馬車上?
而且他不是對她形同陌路?怎么突然又發難了?
可不管如何,她是不得不下馬車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