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像是在凌遲。
秦瓊緩緩直起身子,目光羞憤,咬了咬牙,“你戲弄我?”
他玩味道:“是啊,孤在戲弄你,怎么?不可以?”
秦瓊退后一步,緩緩跪下,“太子殿下高興就好,臣婦有愧于太子殿下,不管太子殿下要做什么都理所當然,戲弄而已,沒什么不可以的。”
這些話,不知道哪里刺到了裴臻,他站起身,散著松垮的衣裳到她前面,居高臨下,語氣厭惡。
“你當年,也是這樣在崔子恒面前衣衫褪盡委身與他,求他娶你,好和孤劃清界限的吧?可惜了,他不挑,孤沾染過的女人他肯收,孤卻瞧不上他碰過的。”
秦瓊抬頭,紅著眼看他,臉上血色褪盡,還有掩不住的委屈,像是被他的話傷到了。
見狀,裴臻驟然怒了,蹲在她面前掐著她的下巴,發狠咬牙,“你少用這種眼神可憐兮兮地看著孤,別以為孤還和以前一樣蠢,屢屢被你這虛偽的樣子蒙騙。”
說完,又甩開她的下巴,看著她不著寸縷癱坐在他面前的狼狽模樣,譏誚出聲。
“沒想到啊,你竟然能為了崔子恒自甘下賤到這個地步,看來你很在意他啊,既如此,想必為了救他,你應該什么都肯做吧?”
秦瓊仰頭問他:“不知道太子殿下,還想要臣婦做什么?”
“孤要你,親手殺了你和他的孽種。”
他的話,讓秦瓊瞳孔驟縮,想都沒想就拒絕:“不可能!”
而且,不是孽種,是他的……
裴臻冷了臉,寒聲道:“你以為你不殺,孤就會放過他?秦瓊,你當年給孤帶來的恥辱,孤早晚還給你,秦崔兩家,你和崔子恒,還有你們生的孽種,一個都別想活!”
秦瓊臉色煞白,急道:“裴臻,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殺殺我就好,跟他們沒關系。”
他倏然怒斥:“孤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秦瓊僵住。
“還有,殺你就好?你覺得你一條賤命,能抵消得上孤當年的奇恥大辱?”
他說她是賤命。
他那么恨她。
不過,也對。
秦瓊閉了閉眼,“所以今日,無論如何你都不肯放過崔子恒了,是么?”
裴臻卻笑了,“怎么會?你這幅樣子已經取悅到孤了,孤說話算話,可不會像你一樣自食其言。”
說完,不去看她蒼白的臉色,冷冷道:“穿上你的衣服,立刻滾出東宮,別臟了孤的地方。”
說完,他就自行整理散開的衣裳,大步離開了他自己的寢殿。
殿內只有秦瓊一人。
她在紗幔簾子里癱坐了一陣,才起身掀簾子走出來,撿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地穿回去,動作麻木,行尸走肉一般。
穿好衣裳,緩步出去。
殿門外,裴臻的手下倉和丟給她一封手書,“這是太子殿下讓給你的,拿著去刑部要人就行。”
冰冷不善的聲音,蘊含著對她的仇視,對這個主子最難之時棄了主子另嫁的無情女子,倉和恨不得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