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年怒極反笑,胸口劇烈起伏著,手機在他掌心被捏得發燙,
“他以為自己有點能耐,就能為所欲為?就能憑著一個女人,把我司景年護著的人踩在腳下?”
司景年的手重重的握著手機,眼神越來越冷。
“依諾……”
他無意識地念出這個名字,喉結滾動了一下,語氣里多了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晦澀。
當初離婚時,他只覺得依諾貪慕虛榮,一心想攀附司家,跟夏沁比起來,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所以毫不猶豫地讓她凈身出戶,甚至沒回頭看她一眼。
可現在聽到她被夏成舟欺負,被霍云驍護在身后,心里竟像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又悶又疼。
他想起依諾以前為了嫁給他,放棄自己喜歡的專業,而選擇跟他一樣金融。
雖然沒有出生在頂級豪門,但是家境優渥,卻甘愿放下身段,學著做菜。
還有他出差回來,她冒著瓢潑大雨去機場接他。
他剛走出到達口,就瞥見不遠處角落里站著一道纖細的身影——是依諾。
她穿著一件單薄的米色風衣,頭發被雨水打濕了大半,貼在臉頰上,手里緊緊攥著一把黑色的傘,另一只手還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保溫袋,在寒風中微微發抖。
顯然,她已經等了很久。
可司景年卻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假裝沒看見她,直接躲開她走了。
她連他的面都沒見著。
哪怕他們結婚當天,他就出國了。
連個結婚證都是派助理去和她領的。
她還是心甘情愿的和他結婚。
婚后他從沒有給她打過一通電話,發過一條信息。
仿佛她從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
就一直默默的守著那段婚姻。
如果不是自己要和她離婚,估計她能頂著司太太的頭旋過一輩子。
結婚三年,甚至在他母親和妹妹刁難她的時候,她也只是笑著忍耐。
甚至她們把她當成傭人,她也從不敢有半句怨言,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他從沒想過,一個女人為了攀附豪門,居然可以卑微的做到這一步。
那時他只覺得,依諾為了留在司家,連尊嚴都可以不要,心里的鄙夷又多了幾分。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司太太”這個身份,為了司家的財富,所以她的隱忍、她的委屈,都是她“攀附”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