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從沒想過,依諾在這方寸之地,藏了多少孤獨與期盼。
此刻踏上三樓,讓他感覺陌生。
主臥的門虛掩著,留著一道窄縫,像是在無聲地邀請他走進這個被他遺忘的世界。
他推開門時動作極輕,生怕驚擾了什么。
即便他清楚,依諾早已不在這里。
房間里沒開燈,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將歐式大床、梳妝臺和角落的休閑沙發都鍍上了一層銀霜。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玫瑰花香,不是香水的濃烈,而是洗衣液混著陽光的清新,是他每次靠近依諾時都會聞到的味道。
司景年站在門口,忽然僵住了腳步,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緊。
這三年,他把寬敞明亮、自帶露臺的主臥留給了依諾,卻從未踏進一步,甚至沒問過她一句“住得習慣嗎”,這份漠視,比直接的苛責更傷人。
他緩了緩,一步步走到床邊。
柔軟的真絲床單鋪得平整,邊角沒有一絲褶皺。
司景年小心翼翼地坐下,床墊的彈性恰到好處,卻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張床本該是他和依諾的婚房,可他卻因為夏沁,讓依諾獨自在這里守了三年空房。
他緩緩躺下,身體陷入柔軟的被褥里,下意識地將臉埋進枕套深處,貪婪地呼吸著,迫切地想抓住那抹熟悉的氣息。
可鼻尖觸及的,只有真絲面料微涼的觸感,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洗滌劑的工業香氣。那股他記憶中混著陽光與依諾體溫的玫瑰香,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景年的心猛地一沉,像是瞬間墜入了冰窖。
他不死心,抬手將被褥緊緊攥在掌心,湊近鼻尖用力嗅著,一遍又一遍,從枕套到被套,
可那獨屬于依諾的味道,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徹底消散了。
他猛地坐起身,胸口劇烈起伏著。
月光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床單上沒有一絲毛發,被套平整得如同酒店客房,連和依諾有關
的物品,都找不到蹤影。
也找不到她生活過的任何一絲痕跡。
這是她獨自維系了三年的“家”。
而現在,她連這個家都放下了。
心臟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坐起身,重新翻開依諾的日記本。
指尖撫過泛黃的紙頁,像是在觸摸依諾被他辜負的三年時光。
這一次,他沒有匆匆翻閱,而是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讀了起來,連頁邊空白處那些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