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以后,她收起難過的情緒。
去浴室洗了個澡。
蒸騰的水霧模糊了鏡面。
她狠狠搓了把臉,仿佛將所有脆弱都沖進下水道。
現在的她根本沒有資格難過,悲傷和脆弱。
洗完澡,她吹干頭發。
換了身真絲睡衣。
去到書房,又是忙碌到深夜。
暖黃的光暈下,鋪滿了依氏集團的財務報表和企劃書,紅藍色的批注密密麻麻。
依諾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眼睛酸澀得幾乎睜不開。
可是頭腦卻很清醒。
墻上的掛鐘指向凌晨兩點,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她的書房還亮著燈。
想到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她不得不強迫自己去休息。
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站起身伸手關掉書房的燈。
黑暗瞬間漫涌而來,只有窗外零星的霓虹透過紗簾,在地面投下細碎的光影。
真絲睡衣滑過皮膚,本該帶來舒適的觸感,此刻卻讓她莫名煩躁。
仿佛每一寸布料都在提醒著她,時間正一分一秒地流逝。
而依氏集團的危機卻懸在頭頂,隨時可能落下。
她躺到床上,拉過薄被蓋住身體,閉上眼睛想要放空思緒。
可公司的事情卻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床頭柜上的時鐘滴答作響,每一聲都像是敲打在她心上。
凌晨兩點十五分,兩點三十分……
她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眠。
就在天都快亮了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刺耳的鈴聲突然炸響,依諾猛地從床上坐起。
她抓起床旁的時鐘一看,七點半。
還好沒有睡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