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還想當縮頭烏龜?”
手機冰涼的觸感硌著掌心,依諾深吸一口氣,指尖終于按下通話鍵。
忙音“嘟嘟”地響著,每一聲都像敲在心上,震得她耳膜發(fā)疼。
響到第三聲時,電話被接起。
聽筒里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幾分不耐,卻又透著慣有的疏離。
“哪位?”
依諾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
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
不是協(xié)議上冰冷的字跡,也不是助理轉(zhuǎn)述的客套話。
而是真實、帶著溫度的聲音。
可這聲音里的陌生,比任何拒絕都更傷人。
依諾像聽到了今年以來最冷的笑話。
“呵!”
結(jié)婚三年了,問自己的妻子“哪位?”
如果這事兒不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依諾都要被氣笑了。
原來,在他眼里,她連個需要被記住的名字都算不上。
“哪位?”
這兩個字像淬了冰的針,扎進耳膜,順著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那語氣,陌生得仿佛他們從未認識過。
更別提是結(jié)發(fā)夫妻。
依諾緊緊咬著下唇,直到嘗到一絲血腥味,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我,依諾。”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似乎在回憶這個名字。
隨后傳來一聲淡淡的“嗯”。
聽不出任何情緒。
依諾攥緊了手機,指節(jié)泛白。
她看著屏幕上他和夏沁的照片,喉嚨發(fā)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