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傳來的劇痛像電流般竄進神經,司景年瞳孔驟然收縮。
活了快三十年,他從出生起就頂著司家繼承人的光環,出入皆是前呼后擁,別說被人這樣粗魯的打臉面,就連重話都極少有人敢對他說。
他僵在原地,臉上慣有的冷漠與矜貴瞬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錯愕。
“你敢打我?”
司景年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威壓,試圖用氣場震懾住眼前的女人。
依諾看著司景年那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聽著他冷冰的質問,心里冷笑一聲。
打的就是你。
可依諾卻表現得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
直接把手里的掃把“哐當”往旁邊一扔。
拍了拍掌心不存在的灰塵,抬手理了理剛才打人時弄亂的鬢發。
手腕輕轉間,剛才動手時的狠戾已經徹底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容的優雅。
依諾抬眼看向司景年,眉梢輕挑,語氣里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反問。
“打你了嗎?
堂堂一個八尺大男人,要是覺得這算打,那未免也太嬌貴了點。”
要知道當年他司景年是怎么對她的。
跟司景年下手時比起來,這跟打字就不沾邊。
司景年被她這句話噎得臉色鐵青,臉上的痛感還在蔓延。
可眼前女人那副我就是沒打你的模樣,比實質的疼痛更讓他怒火中燒。
他攥緊拳頭,指節泛白,怒火在這一刻幾乎要溢出來。
她往前兩步,與司景年隔著半米距離站定,目光坦蕩地迎上他的怒火。
“剛才是誰先將我堵在這里,出言不遜還想動手?
我拿掃把不過是自保,難不成你覺得,我該站在原地任由你欺負?”
這話像一把精準的戳中了司景年的軟肋。
他確實是先失了分寸,剛才若不是被依諾的突然出現沖昏了頭腦,也不會做出堵人這種有失身份的事。
依諾的話讓他瞬間語塞,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找不到任何站得住腳的理由。
她瞧著他這副啞口無言的模樣,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早已翻涌開來。
司景年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