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三十米,未發現目標!”
對講機里傳來沙啞的嘶吼,混著電流雜音在海面炸開。
“第七次搜救路線排查完畢,沒有任何發現。”
岸邊聚集的人群不知何時安靜下來,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悶響。
“西南角發現漂浮物!”
這聲匯報如驚雷般炸響,原本死寂的現場瞬間沸騰。
霍云驍猛然抬頭,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西南方向。
海岸警衛局局長立刻抓起對講機:“所有靠近西南角的船只,全速前往確認!”
三艘巡邏艇幾乎同時調轉船頭,發動機轟鳴著將海面犁出三道白浪。
探照燈的光束交錯匯聚,在雨幕中切割出一片慘白的區域,漂浮物的輪廓逐漸清晰。
那是件墨色的西裝外套,外套已經被海浪拉扯得不成形狀,在浪濤中起起伏伏。
霍云驍認出那正是依諾和她吃飯時穿的那件外套。
喉間涌上的腥甜讓他眼前炸開一片血霧,所有理智在瞬間崩解。
他瘋了似的沖向最近的巡邏艇,兩個船員試圖阻攔,卻被他用手肘狠狠撞開,其中一人后腦勺磕在船舷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開船!”
他一把揪住警衛員的衣領,“朝著那片海域全速前進!”
引擎轟鳴著啟動,巡邏艇如離弦之箭沖向目標。
霍云驍站在船頭,任憑暴雨抽打在臉上,咸澀的雨水流進嘴里。
他死死盯著那團在浪濤中若隱若現的墨色,拳頭握得青筋暴起。
巡邏艇劈開浪墻逼近,探照燈將海面照得慘白如晝。
霍云驍突然翻身越過欄桿,徒手抓住拋來的救生鉤,整個人如鐘擺般蕩向漂浮物。
“危險!”船員的驚叫被引擎聲碾碎。
他的指尖終于勾住外套衣角,咸腥的海水立刻灌進袖口。
當眾人合力將他拽回甲板時,那件浸透的墨色外套耷拉在他懷中,布料下凸起的詭異輪廓讓所有人呼吸一滯。
掀開破損的后襟,暗紅色血跡混著細碎皮肉黏在布料纖維間。
衣服背部幾乎被撕扯成碎布條,浸透的布料上暗紅血跡層層疊疊,干涸的血痂與新鮮的血漬交錯,在探照燈下泛著詭異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