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開些,勒得我喘不過氣了。”
他放軟了聲音哄勸。
依諾卻像是沒聽見,反而得寸進尺地把腿也搭了上來,整個人像條藤蔓纏在他身上。
臉頰在他襯衫上蹭來蹭去,把柔軟的布料蹭得發皺,嘴里還含糊地嘟囔著。
“乖……別鬧……”
霍云驍低頭看著纏在身上的“小麻煩”,無奈地發現自己竟動彈不得。
她的睫毛掃過他的頸側,帶著點細碎的癢,像羽毛鉆進了骨頭縫里。
這場景荒唐得可笑。
他霍云驍什么時候被人這樣纏著過?
可看著她眉頭微蹙的睡顏,那點慍怒卻像被溫水泡過的糖塊,慢慢化得只剩點甜。
他試探著往床邊挪了挪,想找個舒服些的姿勢。
剛動了半寸,懷里的人突然哼唧起來,胳膊收得更緊,像怕他跑了似的。
霍云驍徹底沒了脾氣,索性放松身體靠在床頭,任由她像只樹袋熊似的掛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一早。
依諾醒了,宿醉的頭痛讓她皺緊眉頭,鼻尖卻先一步捕捉到陌生的氣息。
冷冽的雪松香混著淡淡的煙草味。
她猛地睜開眼,視線撞進一片堅實的胸膛。
一個陌生男人赫然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依諾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
這肯定不是真的,我肯定是在做夢。
她再次閉上眼睛,用力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尖銳的痛感順著神經竄到大腦,讓她倒抽一口冷氣。
不是夢。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男人身上,正對上霍云驍閉著的眼。
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影,鼻梁高挺,唇線緊抿,即便是睡著也帶著股生人勿近的疏離。
即便男人再帥,此時此刻她也沒有欣賞的心情。
掀開被子,她看著自己身上的蕾絲花邊睡裙。
再看男人裸露的上半身。
脖頸間的紅痕。
依諾的呼吸猛地屏住,指尖死死掐進掌心。
那幾道紅痕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眼睛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