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癥狀?”
“腦出血后一直昏迷不醒。”
霍云驍調出放置在抽屜里的平板電腦,屏幕上跳出腦部CT影像,大片陰影如同盤踞的烏云籠罩在腦干區域,
“常規手術已經清除血腫,但顱內壓始終降不下來,腦細胞仍在持續死亡。
我找了國內外頂尖的神經科專家,都束手無策,就看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他醒來或者恢復。”
程時序盯著CT影像,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
“神經損傷和持續昏迷的情況太復雜了,有納米修復技術或許能嘗試,但我得先看過病人才知道具體狀況,隔著屏幕分析誤差太大。”
他突然轉頭,目光如炬,
“不過我更好奇,到底是你什么人,居然能讓堂堂霍氏大總裁親自出馬來把我從國外騙回來?”
霍云驍喉結滾動了一下,辦公室里陷入短暫的寂靜。
他別過臉去,手指用力捏著平板電腦邊緣,指節泛白,
“他是……一個朋友的父親。”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
程時序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他往前一步,逼視著霍云驍:“老霍,咱們認識多少年了?”
“一個朋友的父親,值得你紅著眼眶求我?
說!到底是什么人!”
霍云驍猛地甩開他的手,
“我說了是朋友的父親!”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吼,卻在看到程時序眼底的關切時,肩膀突然垮了下來。
沉默良久,他盯著窗外的天空,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她叫依諾,半個月前墜海了”,
“我在她出事的海域搜救了整整一個星期也沒有她的消息。”
程時序的呼吸一滯。
他從未想過,那個高高在上的霍云驍,居然會在他的眼底看到這樣的落寞,心里竟藏著這樣的秘密。
“只有搜救隊找到的一雙高跟鞋和一件撕爛的衣服。”
霍云驍眼眸突然變得猩紅,聲音有些哽咽,
“而現在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是她的父親,依成淵。”
辦公室陷入沉默。
程時序看著霍云驍通紅的眼眶,終于明白為何他要將自己從千里之外緊急召回。
那個總把自己武裝得無堅不摧的霍云驍,原來也有如此柔軟而痛苦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