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語氣平穩(wěn)地說道。
“你還真是當(dāng)參謀的料,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就是不一樣,聽著就讓人心里發(fā)燙。
跟你一塊兒干事,總覺著踏實(shí)、痛快……”
張陽這話一出口,李清河反倒愣住了,臉微微一熱,一時(shí)不知該怎么接。
兩人對(duì)視一眼,隨即都笑了出來,笑聲在夜色里輕輕蕩開。
深夜的村莊靜得能聽見風(fēng)過樹梢的聲音,只有兩雙腳踩在泥土上的細(xì)微響動(dòng),打破了這份沉寂。
他們一前一后,悄然出發(fā)。
月光灑在路上,像鋪了一層薄霜,兩個(gè)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幾乎連成一片,覆蓋了整條村道。
走了一段,張陽覺得大路繞遠(yuǎn),便提議抄近道:“咱走小路吧,快得多。”
“你腦子進(jìn)水了?臨走前政委怎么說的你忘啦?小路那邊可是野豬林!”
“咱繞開那片林子不就行了?再說了,今晚月亮這么亮,還能迷路?”
說完,他自顧自拐進(jìn)了小徑。
李清河站在原地想攔又沒攔住,只好加快腳步跟上。
小路兩旁草木茂密,枝葉交錯(cuò),遮天蔽日。
他們只能借著微弱的月光摸索前行。
不知是不是樹林太密,又或許云層悄悄移了過來,原本明亮的月光忽然不見了,四周一下子陷入更深的黑暗。
“張陽——張陽!”
李清河壓低聲音,在后面喊他。
張陽回過頭:“干嘛?”
“你不覺得……月亮沒了?”
這一句點(diǎn)醒了正低頭找路的張陽。
他抬頭一看,果然,天空中哪還有月亮的影子?黑沉沉的樹冠像蓋子一樣扣了下來。
兩人站在原地,四下漆黑,連彼此的臉都看不清。
“沒事,我差不多摸出方向了,咱們往這邊……哎,等等,好像是那邊?”
“你問我?你在前面帶路,你自己都不知道往哪走,還問我?”李清河有點(diǎn)急了。
“別吵別吵,肯定沒錯(cuò),信我一次!”
看著張陽那副篤定的樣子,李清河咬咬牙,也只能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