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寧的目光微微閃動。
她看似不經意地再次開口,話語里帶著一絲試探。
“可今日,鎮北侯好似沒有去上早朝?!?/p>
陌書的眼中再次掠過詫異。
“王爺連這事都告訴你了?”
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語氣里帶著幾分理所當然。
“鎮北侯昨夜不幸染了風寒,身子不適,因此今日告了假,并未去上早朝?!?/p>
聽到這話,姜昭寧垂在身側的手指,幾不可查地松開了些。
那股一直緊繃著的心弦,終于落定。
鎮北侯,是真的想要她死。
不然,又怎會連早朝都不去,留下如此明顯的把柄。
姜昭寧心中一片冷然。
只怕她們二人剛一出王府后門,那些潛伏在暗處的眼睛,便會立刻跟上來。
陌書將一切打點妥當后,姜昭寧便提裙上了馬車。
馬車從僻靜的后門緩緩駛出,匯入了清晨空曠的街道。
車廂之內,一片昏暗。
姜昭寧端坐其中,后背挺得筆直。
這馬車,內里應是安全的。
她伸出指節,輕輕敲了敲身側的車壁。
沉悶的,帶著金屬質感的聲響傳來。
車壁里,夾雜著一層厚厚的玄鐵。
可她胸腔里的那顆心,依舊咚咚地跳著,撞擊著她的耳膜。
車窗的簾子嚴絲合縫,透不進一絲光亮。
她不敢去打開它。
雖然一路風平浪靜,可她知道其實殺機四伏。
所幸,直到馬車停在寒山腳下,都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