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如果圣女真的看重這個老雜役,他們這些人,恐怕連陰陽峰的山腳都踏不進來,就會被圣女座下的強者攔住。
圣女的默許,甚至……無視,才是他們能站在這里的最大依仗。
見到這一幕。
楚年臉上剛剛升起的一點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片死灰。
他心中最后一點僥幸,被劉易這番冷靜而殘酷的分析,擊得粉碎。
這姓劉的,果然是個老油條。
“圣女最近只是在閉關,等她出關,發現老夫死了,她定會為老夫報仇,清算爾等的……”楚年不死心,仍舊說著。
劉易卻是嗤笑一聲,淡淡道:“你這狗東西,當真是發癔癥了。行,我等著圣女來找我麻煩。”
說著,便不再理會楚年,徑直往前走去。
身畔其他五位弟子,也是紛紛嗤笑,壓著他往前走。
“死了這條心吧。”
“別掙扎了,老東西,反正你也活不久了。”
五個執法門弟子,紛紛嘲弄著,宛若楚年只是待宰羔羊。
楚年聽著,老眼深處,也不免閃過一抹絕望之色。
進了執法門,以他一個雜役的身份,絕對沒有活著出來的可能。
但,死也要死個明白吧?
更何況,自己也未必沒有活命的可能。
楚年渾濁眸光微動,盯著前方那個高大的背影,用一種近乎悲愴的語調,嘶啞地問道:
“劉師兄,看來老夫今日是難逃一死,恐怕是難活著出來了。”
“可否……可否讓老夫死個明白?”
走在最前面的劉易,腳步微微一頓。
他緩緩回過頭。
月光下,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詭異的憐憫,以及更加濃重的嘲弄。
“怪就怪,你跟錯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