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主人再去把楚年搶回來?
以主人的驕傲,今日當眾被拒,已是極限,絕無可能再回頭。
小玉再次幽幽一嘆,心底默默嘀咕起來。
“換我……我不會回來啊。”
“人家楚年在這里吃了那么多苦,受了百余年的罪,還被當成人丹煉化,險些就慘死了呢……”
“萬一回來,指不定又要遭受何等非人的待遇……”
這些年,小玉與楚年,幾乎是一同侍奉在沈妙音的身邊。
沈妙音那殺伐果斷,視人命如草芥的模樣,她一清二楚。
只不過,她是從小便跟著沈妙音,如此才能得沈妙音一絲憐憫罷了。
楚年?
地位甚至不如門口的看門魔犬,起碼沈妙音不會對那條忠心耿耿看門的魔犬動手。
百余年來,楚年每隔一段時間,便要來供奉一次陽氣,圣女多疑,掌控欲極強,根本不準楚年修行。
沒有修為加持,楚年身軀恢復緩慢,陽氣的產生根本滿足不了沈妙音,往往被沈妙音極限壓榨,每次修行,都痛苦萬分,并且損傷根基。
楚年五十年前,就老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了,都是因陽氣被反復掠奪導致的。
楚年的苦,小玉看得真切,那種一眼望不到頭,臨死前,還有被壓榨最后一絲價值,被煉人丹……
這要是真回來,楚年才是賤到骨子里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小玉幽幽嘆息,在她心底,也難免隱隱偏向楚年。
楚年,過的太慘了,這種日子,還不如一刀了結。
活生生受了百年罪,如今終于脫身,又怎么可能會愿意回來?
……
與此同時。
執法門大殿之外。
沈妙音離去時卷起的魔氣余波,仍在空氣中緩緩消散,留下一片死寂。
沈流兒身上的禁制已然解開,她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俏麗的臉龐上血色尚未完全恢復。
她沒有立刻離開,反而亦步亦趨,主動湊到了姜清婉的身畔。
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卻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遠處,那些原本還在伸長脖子看熱鬧的執法門弟子,此刻一個個都成了精明無比的鵪鶉。
他們極有眼力見地躬身行禮,隨后便作鳥獸散,身影飛快地藏匿于各處殿宇之后,再不敢投來半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