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姜綰心尚且不知,就在她匆匆離開凝輝堂不久,太子便命拂云前去尋她,意圖召她侍寢。
緊接著,就發(fā)生了云昭和蕭啟目睹太子與宋白玉“親密”的那一幕……
而在她緊趕慢趕折返大殿的路上,覺得大殿憋悶無聊的玉珠公主,強(qiáng)行拉著姜珩偷溜了出來。
姜綰心瞧見姜珩,滿腹的委屈、驚惶,與剛剛滋生的那點(diǎn)隱秘暢快交織在一起,化作滾燙的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姜珩亦是眼眶泛紅,幾步?jīng)_到近前!
看著她淚痕未干的小臉,他聲音哽咽:“心兒……你受苦了。”
他急切地追問,“妹妹此刻不是應(yīng)該在凝輝堂陪伴太子殿下嗎?怎的一個人深夜在此奔走,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姜綰心搖了搖頭,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聽一個帶著異域腔調(diào)、滿是興味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你們兄妹兩個,感情可真好啊。”
玉珠公主慢悠悠地跟了上來,雙臂環(huán)胸,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對“兄妹”。
她閱男無數(shù),眼光毒辣,如何看不出,這姜珩瞧著姜綰心的眼神,熾熱中帶著痛楚,憐惜中藏著占有欲,半點(diǎn)也不清白!
更有意思的是,這姜綰心似乎也并不排斥。
那邊才剛攀上太子,珠胎暗結(jié),這邊對著自家兄長,卻是一副欲語還休的黏糊模樣。
這姜家……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地方。
三人間的氣氛正微妙著,卻見許多貴女命婦,正陸續(xù)從麟德殿內(nèi)走了出來,三兩結(jié)伴,言笑晏晏地朝著太液池的方向走去。
遠(yuǎn)遠(yuǎn)的,依稀能看見一脈流動的晶亮光華,在沉沉的夜色中格外顯眼,似乎那邊正在舉辦什么新的余興節(jié)目。
玉珠公主本就是出來尋樂子的,見有熱鬧可瞧,當(dāng)即也顧不得這対奇怪的“兄妹”了,興致勃勃地便隨著人流趕了過去。
姜珩見狀,不由大大松了口氣。
這位番邦公主有多難纏,經(jīng)過這一晚的“貼身陪伴”,他可是深有體會。
眼見她終于被別的事物吸引離開,他忙轉(zhuǎn)向姜綰心:“妹妹,時辰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凝輝堂吧。”
姜綰心輕輕頷首,心中卻在飛速盤算著。
她與姜珩并肩朝著凝輝堂的方向走去,一邊抬起淚眼朦朧的美目,聲音又輕又軟,充滿了依賴:“今夜,多虧了兄長在陛下面前為心兒說話……”
姜珩神色一黯,停下腳步,語氣里充滿了自責(zé)與無奈:“我如今人微言輕,在陛下面前也說不上話,本也沒能幫上你什么忙。
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我怎會認(rèn)不出你?又怎能眼睜睜看你受委屈?”
姜綰心看著他望著自己時,眼底那幾乎要溢出來的濃烈情意與疼惜,心頭不由微微一動。
她順勢輕輕拉住姜珩的衣袖,嬌聲軟語:“兄長,心兒雖然僥幸得以暫入東宮,得了個奉儀的名分,可到底位份低微,根基淺薄。
在這吃人的后宮里,無異于無根的浮萍,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