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閃過怨毒的光,斬釘截鐵道:“要我說,這惡咒根本就是姜云昭那個賤人下的!
還有三房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小蹄子,平日里見了我連頭都不敢抬,昨晚竟敢動手打我!必定是受了姜云昭的指使!”
她透過鏡子,看向梅氏蒼白憔悴的臉,語氣帶上了幾分慫恿與急切:
“娘!您不是精通咒術嗎?何必再費心尋什么別的法子?直接將我身上這勞什子咒術,轉嫁到姜云昭身上不就行了!”
“糊涂!”梅柔卿低聲斥道,“哪有你想的那般容易!你那個好阿姊,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豈是那么容易著道的?”
姜綰心眼珠一轉,又生一計,聲音壓低,帶著狠意:
“那……就把咒術轉給望舒苑那個病秧子!她昨日不是逼著爹行這納妾禮來羞辱您嗎?讓她也嘗嘗這渾身潰爛、痛癢鉆心的滋味!”
梅柔卿聞言,沉默了下來,胸口因壓抑的怒意而更覺憋悶疼痛。
她何嘗不想對蘇氏下手?簡直恨不得那賤人立時斃命!
可姜云昭昨夜雖不在府中,卻早有布置——
不僅調了二十名京兆府衙役牢牢守住望舒苑,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在整個院子周圍設下了無形的屏障!
她暗中嘗試了兩次,法力皆如泥牛入海,反震得她氣血翻涌。那望舒苑,如今真真兒是固若金湯!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猛地推開,丫鬟翠芯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額上還帶著細汗。
梅柔卿正心煩意亂,見她這般失態,不由蹙眉斥道:“冒冒失失的,成什么樣子!”
翠芯喘著氣,一臉惶恐:“姨娘,小姐,奴婢方才……方才聽院子里的人都在議論……”
“議論什么?”姜綰心心頭莫名一跳,想起昨晚昏迷前,曾吩咐翠芯去府外打探消息。
翠芯哭喪著臉,幾乎是帶著哭腔道:“他們說……說昨日太子殿下回宮途中,孟貴妃兩次站不穩,都、都跌進了太子殿下懷里!
陛下為此龍顏大怒,不僅將貴妃娘娘降為了嬪位,還勒令太子殿下在東宮閉門思過……
現在,現在滿京城的人都在傳,說、說孟貴妃肚子里懷的……是太子的種!”
“哐當!”
姜綰心手中的胭脂盒應聲落地,摔得粉碎。
她猛地站起身,臉色煞白,聲音尖利得變了調:“你說什么?!不可能!”
與女兒的驚怒交加不同,梅柔卿眸光劇烈閃爍,一時沒有說話。
昨日在碧云寺山門外,孟氏“意外”跌入太子懷中時,那眼角眉梢暗藏的春情與眷戀,她可是瞧得真真切切。
這傳言或許有所夸大,但絕非空穴來風!
至少,孟貴妃那個狐媚子,與太子之間定然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