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間戴著一頂累絲嵌寶明珠冠,寶石累累,極盡奢華。
周圍立時有貴女艷羨低語:“瞧那鳳冠,聽說是貴妃娘娘所賜,當真華麗不凡!”
又有人眼尖,發現了她頸間垂掛的一枚吊墜。
“咦,這吊墜的樣式,好似昨日天現的七彩祥云吶!”
“看工藝,像是金縷閣的手筆?這是用七彩琉璃燒制的吧?當真精巧絕倫!”
“金縷閣?那不是秦王殿下母家……”
眾女一時議論紛紛,目光在云昭與姜綰心之間逡巡,意味不明。
蘇氏聞言,擔憂地看向云昭。
她知秦王待云昭確有幾分不同,但這份“不同”究竟到了何種地步,誰也說不準。蘇氏并不在意秦王心悅誰,只憂心女兒會因此受傷——
她自己在男女之情上吃盡苦頭,蹉跎半生,實不愿女兒重蹈覆轍。
長公主的目光在觸及那枚云形琉璃吊墜時,眸底亦迅速掠過一絲冷芒。
姜綰心適時地流露出嬌羞之態,纖指輕撫頸間吊墜,眸中閃過一抹自得:“不過是個巧合罷了,大家莫要胡亂猜測。”
然而,此時的姜綰心絕不會想到,這枚令她大出風頭的琉璃吊墜,會在不久的將來,令她在秦王殿下面前丟盡顏面!更令她滿京臭名昭著!
一位與她交好的貴女打趣道:“究竟是巧合,還是哪位有心人特意相贈啊?”
姜綰心嗔怪地瞥了她一眼:“莫要胡說。”
她走上前,親昵地拉起云昭的手,“多謝阿姊在聞空大師面前為妹妹美言,心兒今日方能得此機緣。阿姊,時辰不早,我們一同前往前殿可好?”
云昭卻輕輕掙開了她的手,抬起自己的指尖。
只見她如玉的指尖上,沾染了些許亮晶晶的金色粉末。
姜綰心見狀一愣,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她的指尖竟也沾著同樣的金粉!
她身旁的丫鬟機靈開口:“定是小姐今晨作畫時,不小心沾到的畫粉。”
姜綰心立刻恍然,面露歉色:“瞧妹妹這記性,竟一時忘了!”
她向云昭解釋道,“妹妹今晨見天邊紅霞絢爛,憶起昨日七彩祥云之美,心有所感,便提筆將當時景象描繪了下來。這金粉想必是那時不慎沾染的。”
梅柔卿適時出聲,帶著幾分關切:“還不快去為兩位小姐備水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