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則成為殉葬的犧牲品。
若非這大半年里,自己借著裝瘋賣傻,瞞過他與外界建立了秘密的聯絡通道,掩護雪見外逃,找來車夫假冒白家人,若非雪見的犧牲,自己斷然不可能活著從他手中逃走。
沒想到,自己竟然與他在上京偶遇!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靜初吃力地握緊拳頭,胸膛起伏,壓抑住奮不顧身殺出去的沖動。
“李公公已死,樹倒猢猻散,已經不足為慮,逃就逃了唄。”
李富貴冷哼:“你懂什么?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此人乃是那死鬼的心腹之人,為絕后患,絕對不能留活口。
上次我無奈放走白家那個傻子,又始終找不到黃金指環,就已經令主子動怒。此人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你們幾個兵分三路,給我繼續搜,一旦發現他的蹤影,立即放出信號。
還有,盡量不要驚動巡邏的士兵,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眾人聽令,果真兵分三路,分別向著三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等到全部走遠,白靜初方才深吸一口氣,從招牌后面閃身出來,向著他們來的方向,七拐八繞,向著古玩店走去。
夜已經愈發深沉,烏云蔽月。
不時有巡邏的士兵經過,白靜初小心翼翼地躲閃著,來到古玩店后門所在的巷子里。
一把長劍悄無聲息地架在了白靜初的脖頸上,凜冽殺氣籠罩著她。
對方身手太好,輕如棉絮,迅如貍貓,白靜初竟然毫無覺察,頓時身子一僵,而手則悄悄地探進了袖口。
“誰?”
“這個問題應當我來問你,你是誰?從前街一路跟蹤我到這里做什么?”
聲音冷冽而又低沉,透著些許疲憊與沙啞。
對方說的話,還有他手里的劍,令白靜初懷疑,他會不會是李富貴的人?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也沒有跟蹤你。”
“一個單身女子,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家有至親去世,出來燒紙。”
對方鼻端輕哼:“那你為什么跟著我?”
白靜初肯定不能說出古玩店,強作鎮定,袖中指尖微動,輕輕拔開手中瓶塞:“我只是抄近路回家。”
“近路?你從十字街口繞道來此,你跟我說抄近路?”
“今日城中不太平,繞道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