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奕想,日子是過得苦了些,但那時不用一睜眼就要考慮平衡朝局的事情,不用應對那些老家伙們丑陋貪婪的嘴臉。
日子簡單而快樂。
他心底罕見地柔軟了幾分,鳳眸望著烏止的,帶著柔情的目光險些讓烏止招架不住。
慕容奕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聲音清淺地說著邊關的往事。
老師當初去世的時候,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再也無人可以訴說心里話。
可眼前就有一個可愛又知趣的小家伙。
和她說起邊關的事情,是另外一種感覺。
和老師給他老師給他分析利弊得失的感覺不同。
小家伙會在聽說他以百人反殺敵軍三千人的功績時崇拜地看著他。
聽他說深陷雪山三天三夜時會擔憂他、心疼他。
聽他說他從一個百夫長到將軍時,她會為他開心。
她與他同喜同悲,同笑同怒。
從前他覺得一人站在孤寂的頂峰,享受帝王的無限尊嚴,卻也要享受帝王的無盡寂寞。
如今好像身邊多了和他心意相通的溫暖。
他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只覺得從心底兒止不住地冒出暖流,浸潤他的四肢百骸,讓他從心底感覺到舒暢。
待他再回過神來,懷中的人已經酣然睡去,腦袋枕在他的臂彎上,唇角帶著一絲弧度,羽睫纖長,透著一股嬌憨勁兒。
慕容奕側身攏住烏止,手掌在被子底下抓住烏止的手,十指相扣。
……
第二天上午,烏止正在試驗自己那個可以顛覆這個時代的東西時,姜尚宮來了。
姜尚宮是尚藥局的總管女官,是有正兒八經品銜在的。
平常只有一品四妃和皇后能夠請動這尊大神,今天怎么來了。
烏止突然回想起慕容奕昨日說的,讓姜尚宮給她調理身體的事兒。
啊,那這個算不算特殊對待?
似乎看穿烏止臉色的古怪,姜尚宮福了福身道:“問宸美人安,臣奉皇上的命令,給各宮娘娘小主們調理身體。”
姜尚宮此刻臉色自然,而她在半刻鐘之前被召到太極殿時,可不是這樣。